袭歌后来知道的那个时常冲她微笑的漂亮女子是陆离的母妃时,已经是十六那年,跑丢了一双绣的精巧的绣鞋,那是初见。
那个好看的女子不对袭歌笑了,眼角都是泪,袭歌不顾宫人的阻拦,跑到那女人面前,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只手帕,带着温热,那是陆离第一次送的礼物,他知道她喜欢刺绣,不知从哪儿寻到了一张极好看的双面绣的帕子,上面是一对鸳鸯。
“你从哪儿寻得这张帕子?”那女子紧张极了,一把抓住袭歌的手,袭歌吓了一跳,挣脱不开。
袭歌连手帕都没敢要,有些抖,宫人连忙上前,将那个满脸泪痕的女子拉开,正欲动手,袭歌一把拦住。
“您是——”
“这个帕子送我可以吗?”那个女子眼睛里蓄满了泪,可怜极了,央求的看着袭歌。
袭歌愣了许久,有些不忍心,手都使劲儿绞着。
那女子眼泪越蓄越多,止都止不住。
袭歌一狠心,咬了咬牙,终于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面前的女子好像要比她还要需要这张丝帕。
后来陆离得知袭歌随意送给了一个很难过的女子,火大了一天,那是他第一次的愤怒。
袭歌愣神许久,陆离突然吼了起来,一把扼住了袭歌的脖颈:“袭歌!你到底有没有听本王的话!有没有!”
袭歌猛的被扼住吼嗓,巨大的冲劲往后一退,两个人就以奇怪的姿势僵持了许久,对视与对峙。
“袭歌!你也不是人!你也没有心对吧!”陆离收紧了手,却是止不住的怒吼,“你为什么不诘问本王!你问什么不与我闹!你吵闹啊!”
突如其来的突发状况,袭歌方才只顾着出身,根本没有听见陆离的后话根本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
就这么被掐紧,袭歌忽然觉得呼吸都收紧,她伸手使劲拍打着陆离的手,挣都挣不开。
“你放开——咳咳,放开——咳咳咳,放开我——”袭歌已经大喘气,边咳边推搡。
陆离丝毫不理会袭歌,幽邃蛊惑的桃花眼半眯,嘲讽般的说道:“怎么,求生欲作祟?怕死?”
如同一只恶魔,笑意森凉。
“是,怕死——”袭歌眼见着就要晕时,还是咬牙说出了这句话,本以为该是激恼面前的人时。
他却突然收回了手,袭歌颓然倒地。
他转过了身子,一身薄凉,“如今在我的国家,本王做什么便是什么!我告诉你,我要把你,把你母后置入哪里就是哪里!”
袭歌动了动嘴皮,还是张口说出了这一世都不会说的求饶话,她可以自己受苦,可是不能她的母后一辈子受这么折辱,她是高高在上,被护的好好的楚后,她不能!
“祁王,你——能不能放过我,母后——”最后的声音声如蚊呐,陆离却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谁也没看到他的身子忽然晃了晃。
陆离忽然转过身子,看着面前的袭歌。
眼前的袭歌终于学会了看人眼色说话,终于学会了求饶,再也不是那个棱角锋利的少女了,他张嘴嗤笑一声:“放?可以啊,拿什么跟我换?”
“你要什么换,就拿什么换——我早就已经没有选择的自由了,你知道的——”最后两句轻不可闻。
陆离缓缓靠近,伸手勾过袭歌的下巴,就像看一个物品一样的神情:“啧,以前怎么没有这么乖的时候,你要是早点乖了的话,本王某天喜欢你也不定。”
陆离知道,就是乖,他还是不爱她,他们之间恒更了一条绵延数千万里的鸿沟,早不是隔首相望了。
他顿了顿,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几位侍卫。
忽然伸手将她单薄的身体扯到自己眼前,嗅着她的脖颈,如同情人一般亲昵地低语:“我的母妃受过的,你母后受不得,不如你来受一遍,兴许哪天本王心情好,就给你放了,你母后倒也可以免了,如何?南蛮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