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宇峰瞪大着眼睛看着刘猛的时候,不管真假,就瞅人家这吹牛-逼的水平,他都有些服气了,他在外面就不敢这么吹,暗想着,这回长了见识,下次可以用上。
刘永贵提着两瓶家里藏的好酒过来了,看着一边做着的刘猛兄弟,气就不大一处来,偏偏还不能赶人家,笑呵呵说道:“小杨,你看我们乡下没什么好酒,将就一下,呵呵。”
这酒已经是村长的典藏了,将近一百块一瓶,藏了好几年没舍得喝,这么说又是假客套一翻了。
主人家这么说,那是想让客人夸赞的。
“没事,叔,凑活着喝呗,我今天到乡下来,就已经做好吃苦耐劳的准备了,主要还是认识一下,特别是小芸。”杨宇峰老实不客气回道。
刘永贵本来可不是想听这话的,心里有些不喜,不过面上还是笑呵呵,对外甥女呵斥:“小芸,怎么不跟客人坐一起,太没礼貌了,去,跟你表哥坐一起。”
刘小芸低声说了句,“一会不是你和爸爸坐那边嘛,我就不去了。”
刘永贵眼睛开始瞪起来了,在这个村里,他还是很有权威的,刘小芸有些害怕,低下了头。
“永贵叔,看你忙了一上午了,太辛苦了,赶紧坐下来吃饭吧,正想跟你商量着修路的事情呢。”刘猛笑着岔开了话题。
刘永贵坐了下来,把酒递给了刘大牛打开,斜着眼问道:“小猛,你是真准备修路还是说这玩的,这事可不比小孩子过家家。”
“自然是说真的,这种事可不好开玩笑的,要不然乡亲们不得戳我脊梁骨嘛,是我直接找工程队过来修呢,还是我出钱,村里来统一组织?”刘猛问道。
刘永贵作为村长自然也想把这条路修好,但是刘猛要修,他心里就千百个不乐意,这样一来,刘云生不就骑到他头上了嘛,以前,他还吹过牛说自己儿子要修这个路呢。
到时候刘云生往路口一蹲,他每次走在路上都不得劲,村里谁不说他刘云生有本事养了个好儿子,这个村长的脸面往哪儿搁,越想越不是滋味。
两人斗了一辈子,起初刘永贵的父亲那辈比刘云生家里强很多,他有学上,一直混到高中毕业,而刘云生呢,干活拼命,后来又入伍了,那时候当兵可是很光荣的事,一下子又把他的风头盖过了。
没想到,刘云生还是退伍回家,两人又一起竞争村长,还是他赢了下来,可以说人生到现在,还是完胜刘云生的,即便是刘云生家出了一个刘猛,大学生,他也没当回事的,读书需要交学费,毕业了,还不是要找工作。
但是这个路一修就不一样了,在十里八村的名声太大了,实实在在的事,跟平时吹牛可不同,谁提起这事不得竖起大拇指称赞一声。哎,想想就心有不甘哪。
“叔,你是村长,修路可是好事,乡亲们都期盼着呢,镇上的手续还要你去张罗呢,给个话呗。”
面对刘猛的催促,他又不好说什么,憋的差点出内伤,看了一边正给杨宇峰倒酒的儿子,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拼了,不就是十万块钱的事嘛,节省一点,恐怕八万块钱就拿下了。
心一横,回道:“小猛啊,昨天一时急,忘记跟你说了,其实这条路,大牛早就决定出钱给修了,这手续提上去都个把月了,镇上一直没批复呢,就不劳你费心了。”
一听这话,刘猛有些疑惑,心想刘永贵这话十有八九是瞎说的,要不然以他的性子,这种长脸的事一早就说出去了,而且看刚才刘大牛一脸搞不清状况的表情,就能知道绝对是临时起意。
“呵呵,叔这觉悟还真是高,做好事不留名啊,今儿要不是你说出来,我们大家都还不知道呢,哎,既然如此,那等下吃完饭我就跟乡亲们说说,不是我不修,是没这个机会。”
刘猛言语之中很是惋惜。
刘永贵一听就想骂娘,这小子要是说出去,他就骑虎难下了,而且这小子一分钱没出,还博到了好名声。
自己这出钱了,怎么都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这两天的风头都已经让刘云生一家出够了,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这钱出的,名声却被人家使了两天,就很不爽,当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刘大牛挤眉弄眼的,不知道老爸到底搞什么,这可是十万块钱的事,修个屁路,辛苦一年才能赚出这个钱,去修路?不是有病吧。
要不是老爸一直眼神制止,他就想当面问出来了。
杨宇峰搞糊涂了,高兴说道:“大牛,你小子这么有钱啊,还跟兄弟一直哭穷,不地道啊。”
刘大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自己有几个钱自己知道,可跟平时老爸在村里吹嘘的不一样,什么一年销售额上千万,狗屁的上千万,不过就是赚个倒买倒卖的辛苦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