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书,我身子不舒服,要不我先回去。”
宋远杳感觉强烈的不安,想要拔腿就跑。
陆乘书异常冷静,犹如绷紧的琴弦,稍一触碰,琴声骤然响彻耳畔。
陆乘书步步紧逼,强烈施压感,铺天盖地像蜘蛛丝席卷她的神智。
“我只是告知嫂嫂真相,你就害怕了?”陆乘书继续往前,亲眼见到她香汗淋漓,面色苍白,手中的绢帕也被她攥得要撕碎,心中忽然不满,说的话也夹杂了讽刺。
“之前我被嫂嫂勾引,在寺庙行了僭越之事,
如今,我带你来我母亲的坟墓,嫂嫂却害怕不已。”
陆乘书讥讽,心中却扭曲不已。
他深谙自己另一面的阴翳,应要藏于心中,不见天日。
可凭什么。
若是被她知道自己的另一面。
宋远杳一定会被吓跑,果然,她被吓到了。
陆乘书却没有任何愉悦,相反,他身上的寒意加重。
宋远杳则是被他吓到后,连退几步后,忽然停住脚步,随后纠结地仰起头道:“你在吓唬我吗?”
“我知道你想吓唬我,我告诉你,我从来都不是胆子小的人,不就是守了一夜的尸体,那又如何,我又不嫌弃你。”
宋远杳为了小腹有个孩子,也算是豁出去,在大声在他面前撂下这句话后,又坚决地往前走。
陆乘书面容有所触动,垂眸说了一句。
“我要是说不止这些。我不只守了母亲死去的尸体一夜。我母亲死前被逼得求死不能,所以她自戕的匕首,是我给他的。”
“与其说她是自戕,不如说是我帮她了断了这一切。”
宋远杳被惊呆了,见他面无表情地诉说,仿佛局外人,一种油然而然的惧怕缠住她的脚踝,令她无法往前走。
陆乘书早有预料,轻声道:“所以嫂嫂,你怕了。”
“不。”宋远杳被激到,想到将来锦衣玉食的生活,咬咬牙,义无反顾地走到他跟前。
她不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轻易许下承诺,也不知道自己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此时此刻,她只是为了将来有个孩子,忍住惧怕,哄骗着眼前冷面无情的男人,又用一双纤手缠住他的腕骨,亲昵的示好。
“我从来都不怕,也不会被吓到,你放心,小叔,我不会离开你的。”
她会先跟他上了床,有了孩子,才会抛弃他。
殊不知,男人审讯多年,早已经洞如观火,可他并没有揭穿女人的谎言。
陆乘书仅仅只是静静地望着她,半晌,收起了一身的冷意,反手扼住宋远杳的腕骨,再轻轻地拽着她的腕骨,来到他母亲的坟墓前。
“嫂嫂既然是真心实意,那就在我母亲坟墓前发誓。”
孤寂的坟墓屹立在两人面前,上面篆刻的字,好似扭曲,化为一个女人,冷眼望着眼前的男女。
宋远杳心生退却,陆乘书静悄悄在她身后,拦住她的退路,犹如盘旋在金银珠宝的毒蛇,蛊惑人心,可语气依旧冷漠。
“发了誓,嫂嫂也不必去找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