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家的孩子,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陈果心中有气,
“这难道不是茶馆吗?你不卖茶吗?”
男子从他案前取过一杯,递给陈果,
“我这不喝茶,只喝酒。”
陈果长这么大,家里人还从未让他喝过酒,父亲陈云德也不是嗜酒之人,家里从未藏过酒水。
可是他一下午都没有进水,眼下口渴得紧。
他结果杯子,放在鼻前嗅了下,
听书上说,酒香能飘香十里。怎么这酒闻起来一点不香,甚至还有一股马尿味。
陈果捏着鼻子嘬了一口。
“嚯!好辣!”一口吐了出来。
这也太难喝了。
他想不明白,古时的文人骚客,英雄豪杰怎么会在腰间别一壶”尿”行走天下,抒畅心中锦绣胸怀。
男人也觉得这小孩有趣,笑笑看着他,
“小屁孩,还没喝过酒吧。”
陈果听这称呼就浑身不舒服。
他虽然年少,但读书有成,少年中榜,县城坊间都流传他有进士三甲之才,就是县太爷见到也客客气气。上至七十田父,下至踢天弄井的小儿,见到他,哪个不得恭恭敬敬的揖个礼,称声“秀才公”。
“你这人好无礼!读书人岂容你这种人可以调戏的!”
高大男子听了也不生气,而是哈哈大笑,
“你这小小年纪,对我来说,和黄口小儿有什么差别。”
陈果打量着对方,看起来也就约莫四五十岁上下,怎么满嘴老气横秋的。
恰在这时,小阁楼里又挤进来一个人。
是“挤”进来的。
来人是个满身肥剽的壮汉,身上皮肤黝黑,高差不多有八尺,圆头横肉,袒胸露乳,只着着屠夫宰肉时穿的黑色前兜,脸上贯过一道长疤,眉毛短小,两耳粗扁。
那屠夫进来后,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陈果,
“兀那小子,你狗日的,怎么进来的?”
陈果听他骂人,心中便有气。
但见到屠夫身影高大,还要盖过陈果半个头,身前的黑色兜衣上还有一道溅射状的鲜血。
这血迹使人一看,便能联想到杀猪之时,一把长刀捅进猪脖子里,再干净利落地拔出,那鲜血迸溅,才能有如此景象。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我一读书人与他置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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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果压住心中的气,“在下口渴,上来讨一杯茶。”
屠夫汉子嘴巴一咧,“嘿!小子,你狗日的,知道这什么地方吗?”
陈果心道,这人怎么一口一个“狗日的”,真是好没素质。
他答道,“店家开店,自然就有客人来,我不过是来讨杯茶,不知道阁下有什么请教。”
陈果心中已经有些愠怒,但又不敢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