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玉一边重重的出着粗气,一边连连在心里劝慰自己,总算把那股窜到天灵盖的怒火压下去了。
有什么办法呢?
只能忍着!
她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果不能成功地嫁进陈府,她还得龟缩在这个破家里,还得忍受着刘杏花毫无底线的耻笑和虐待。
她现在无比清醒,为了达到目的,不敢计较刘杏花言辞粗俗无礼,装作没听见,讨好地笑道:“娘,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吗?你想个办法啊,只要我能嫁给陈鹏举,以后他家的银子就是我家的了,你们和两个弟弟想用多少就是多少,想干什么都行。”
刘杏花正要出言讽刺她,听了这话心里一动,暗暗盘算了一番,撩起眼皮望了她一眼,问道:“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你们是我的爹娘,两个弟弟是我的骨肉至亲,让你们过上好日子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以前是没条件,又找不到路子,我有心无力。只要我过上了好日子,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受苦,不拉你们一把吗?”张红玉说着好听话,表着自己的忠心,以取得她娘的信任。
“你?那样的事你真的做得出来!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我还没老糊涂呢,指着你过好日子,下辈子吧!”刘杏花嗤了一声,习惯性地又开始打击张红玉。
张红玉今天被她娘再三打击,银牙咬破了,心头忍得滴血,她娘还不放过她,逮着机会就要冷嘲热讽地骂她几句,她再好的性子也忍不住了。
她冷哼了一声,看看她娘会不会说人话啊?
正要反唇相讥,想想到底不敢,忍了又忍,只小声说道:
“娘,再怎么说,我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总比外人强吧!
再说了,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难道你还想过以前一样的穷日子,想让两个弟弟还像以前一样吃不饱穿不暖吗?
还有,这个陈鹏举今天一直盯着张鸣宴看,我怀疑他喜欢张鸣宴,是来他家求亲的。
不过,我今天全程都在,一直都在看着的,张鸣宴没有搭理他,今天没有说到亲事上去。
娘,你想想啊,如果张鸣宴真的嫁给了陈鹏举,他岂不是从糠箩跳到米箩,一步登天了?
从此大娘见了你不是更鼻孔朝天,趾高气扬的?
你受得了吗?
张鸣宴一个臭小哥儿,凭什么能嫁得这么好啊?
与其让他去过好日子,不然让我去。
你想啊,真的让张鸣宴去了,他能让你得到一个铜子儿的好处吗?
他又小气有记仇,只怕拿银子喂狗,都不会给你一分的!”
这句话戳中了刘杏花的肺管子,她沉默下来,一想到张鸣宴嫁进大富之家,过上好日子,她就气不忿,顾不上计较张红玉说话难听,盘算半晌才道:“你说得有道理,可以试试。让张鸣宴去享福,那他是做梦!哪怕你去不了,我也要闹的他嫁不了。……不过,事情成功之后你真的能拉两个弟弟一把?”
“能,保证能!”张红玉一听她娘松了口气,意有所动,一下子喜出望外,暗赞自己聪明,果然只要提到大娘,就能出其不意的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