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过太阳的被子散发着太阳的香气,干爽暖和,手伸进去都热乎乎的,晚上盖着应该不会冷的。
收拾好床铺后,太阳已经变成一个红彤彤的大圆球溜到山边了,院子里笼罩着夕阳毫无热力的黄白色光辉。
冬天天黑的早,太阳一下山很快就天黑了。
白竹想趁着天没黑完,早点做晚饭,免得天黑了看不见,还得点灯,费油。
院子里的阳光一点点变小,被淡,最终消失,太阳不动声色地溜下山了,院子里一片寂静,张鸣曦还没回家。
白竹一边炒菜,一边竖起耳朵听着院子里的动静,担心张鸣曦回来叫门没听见。
白竹担心太晚了会冷,又担心待会儿天黑了看不清路,心里埋怨张鸣曦干活太贪,天晚了还不知道回来,想去迎迎他。
菜炒好了,锅里闷着杂粮饭,白竹让宴宴看着火,自己跑出去迎张鸣曦。
刚刚拉开院门,就看见张鸣曦挑着一大担硬柴站在门口,扁担都压弯了,正要抬手拍门。
俩人出其不意地差点撞了个头碰脸。
白竹忙后退一步,抬头去看张鸣曦,见大冷的天,他头上冒着热气,知道他挑的太重了,不免心疼。
伸手替他揩了一把汗,心疼地埋怨道:“怎么才回来?太阳下山了冷得很,快进来。”
说着,后退一步,让张鸣曦进来,他好关院门。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埋怨着:“这么大的人了,傻子吗?一次砍这么多柴干什么?看看累得一头汗。”
张鸣曦见白竹像娘一样,絮絮叨叨的批评自己,语气里全是心疼,不免感动。
他由着白竹说,既不生气,也不还嘴,一双眼睛长了钩子似的盯在白竹身上。
白竹洗了头,还没干,原来枯草似的浓密黄发已经变得黑油油的,顺溜地披散在肩上。
这段时间全家人都很辛苦,白竹也不例外,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丢丢肉又瘦下去了,更显出高来,下巴尖尖,更显得眉眼精致。
张鸣曦见白竹不但洗了头,还洗了澡,换了衣服,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皂角的清香,整个人犹如一棵青青翠竹,青翠挺拔,散发着勃勃生机。
他喉结微动,不动声色地咽了一下口水,右手微微一定,想抬手去摸白竹,马上想到自己自己手脏,又缩了回去。
他不怀好意地地望着白竹露齿一笑,意有所指地道:“洗得好干净,好香!过来,让我闻闻!”
白竹一下子红了脸,脸皮不似他那般厚,不好说什么,使劲地瞪了他一眼,别过头去,对着空气道:“挑着这么大一担柴火站在这里也不嫌累!快进来吧,饿不饿,饭好了,快来吃饭吧!”
张鸣曦吸吸鼻子,嗅着他身上的香气,笑道:“还好,不太饿。”
说着,把扁担换了个肩膀,侧过身子,凑近白竹,滚热的鼻息扑在他脖子上,低声笑道:“不想吃饭,想吃你!”
白竹做了他这么久的枕边人,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说起来,家里盖了一个多月的房子,俩人每天家里家外的忙活,累得贼死,上床就着,已经很久没有亲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