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十几分钟,门外的敲门声逐渐急躁,伴随着暴躁的怒骂声。
屋内的女人穿着一件素色黑套装,皱巴的衣服上面沾满了泥泞。
唐洛桉呆呆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怀里紧紧的抱着一只布偶小猪仔,手指轻轻揉搓着它的耳朵。
听着手机上报出的时间和日期,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脑中不断出现的记忆仿佛昭示着她做了一场梦,额头上的痛觉太清晰,清晰的让她知道自己又重新活了一次。【1】【6】【6】【小】【说】
她死在了,死在了26岁生日的那天。
把那个男人骗出去后,她用牙一点点咬开手腕上的皮肤,又咬断了所有的血管。
静静地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体里温热血一点点在流失。
没有害怕,更没有恐慌,只有轻松和解脱。
过了很久很久,她听到了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她用尽全身力气睁开眼睛想告诉他,不要哭,不要伤心。
可她连张嘴都做不到,在睁开眼时,只见那个男人为她换上了一套洁白的婚纱,手腕处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
那人六年前强硬地闯入了自己的生活,他说:“我不会伤害你的,等你病好了还是不喜欢我,我就离开。”
一开始她住楼上,他住在楼下,自打自己第一次拿刀自杀,他便搬到了楼上。
自己睡床,他有时候睡沙发,有时候睡地上,有时候整夜整夜的盯着自己。
这是他第一次抱着自己睡觉,第二日醒来时他竟已是满头白发。
男人笑着亲了亲自己,紧接着眼前一黑她就回到了爸爸妈妈身边。
看到爸妈的墓地她高兴坏了,终于可以去见爸爸妈妈啦,她要告诉爸爸妈妈,这次别再丢下她一个人。
可,一转眼她又跟着男人回到了自己的家。
当她意识到后就拼命地位想逃离,他们两个之间就像有一个剪不断的纽带,无论她怎么逃都离不开。
只能时时刻刻在他身边,不能远离他两米远。
气狠了,她就对那个男人又打又踢又骂。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动不动,任由自己打他,发泄完身上所有的力气,抱着膝盖小声抽噎。
竟然连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
从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只想离他远一点,竟然连着一点点的要求都做不到。
只要远离他自己就会成透明状,她不想消失!她还有没见到想见的人。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跟在他身边,看他去干活,看他去喝酒,看他发脾气,看他一生未娶。
那人脸上再没出现过笑容,他日日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
有人说他疯了,有人劝他走出来,有人说生死有命,你们并没有结婚,你对她已经够好了,不欠她什么。
男人只淡淡的回一句:“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求她平安。”
“平安个屁啊,她都死了,你做的再好她都看不见,她心里要是有你,哪怕一点点,她都不会一心求死,你现在这个样子不仅仅在折磨你,也是在折磨你的父母。”
男人捻着佛珠的手一顿,目光看向远方:“正因为有父母,我才没去找她。”
“疯了疯了,你……,和她一样,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