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洗手间出来的许简一站在床边,表情复杂地看着耿莺。
莺姐口中的jianglin应该不是她知道的江林吧?
耿莺放下手机后,见许简一呆呆地站在床边,不由问她,“你怎么了?”
许简一到底是没忍住,问了句,“莺姐,你的一夜情对象,是国内著名钢琴家江林?”ωWW。
耿莺挑眉,“怎么?你认识?”
许简一就觉得这个世界挺小的,“他是我师兄。”
说完,许简一忽然想起了一点事情。
“他是你师兄?”耿莺似是也想到了什么,她忽地笑了,那笑显得不太友好,她嗔许简一,“难怪他一回国,就能如此精准地找到我,敢情是你卖了我。”
间接卖了耿莺的许简一心虚得很,她摸着鼻子,声音绵软歉意地说着,“我不是故意的。”
“罢了。”耿莺也没有要怪许简一的意思。
毕竟这几个月,她日子过得还是挺有滋有味的。
耿莺对江林说的话,许简一都听到了,她有点不解,“为什么故意说孩子是你自己打掉的?”
很快,许简一就懂耿莺的用意了,“你想借此和我师兄断了?”
耿莺淡淡地点了点头,“嗯。”
“为什么要忽然断了?”
许简一猜测耿莺推开江林的用意,“因为医生说的不孕一时?医生不是说了,只是可能不孕,不一定不孕。”
“不是因为这个。”骆驼被压死,不仅仅只是一根稻草。
而让耿莺下定决定彻底断了和江林来往,自然也不仅仅是一个原因。
“不是因为这个?”许简一面露疑惑,她凝眉深思,很快,就明白耿莺为什么要故意推开江林了,她心头蓦地一痛,“莺姐,你是不是自卑了?”
许简一的一针见血让耿莺原本苍白的脸庞变得更白了几分。
见心事被许简一看穿,耿莺苍白一笑,那笑带着几分自嘲,“我以为我改了个名字,换个没有熟人认识我的地方,我就真的新生了,可是她偏要出来提醒我,我过去有多不堪。”
许简一见耿莺因为这个事情生了自卑,心疼的同时不忘开导她,“这又不是你的错,不要因为这个而否定自己。”
耿莺扯了扯唇,扯出来的笑容很是苦涩,“你师兄不知道我的处女膜是补的,他真以为我跟他的时候,是第一次。”
因为耿莺的事情只有山里人知道,所以许逸笙把她带到南城来后,先是帮她改了名字,后又找医生给她重修了处女膜。
许逸笙告诉耿莺,花有重开日,她耿莺也可以有新生日。
南城,就是她新生的地方。
在这里,不会有人知道她的过去,让她自信地挺起腰板,去做耿莺。
耿莺一直以为自己新生了。
直到今天,她看到了耿母。
其实江林说不结婚,把孩子生下来,他们就这样一直处下去时,耿莺是心动了的,不然她也不会说要考虑。
她只是恐惧婚姻,并不恐惧和江林一起生活。
耿莺想过的,和江林就这样处下去。
孩子生了丢给他管,她之前怎么过日子之后就怎么过。
可是耿母的出现,将耿莺这些年来,建立起来的坚强尽数被瓦解。
就好像忽然出现的耿母。
会不会有一天,江林忽然会通过以前认识她的某个人,得知她的过去。
那个时候,她在江林心里,很可能会是一个用修补的处女膜装清高,甚至是欺骗他感情的破鞋。
他不会再将她高高捧起,他会将她踩进烂泥里。
到时候,一夜天堂坠入地狱,她可承得住?
这次的事情好像就是个提示,提示耿莺不要玩火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