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莫易来说,幸亏素问不是男儿身,否则可就要与他擦肩而过了。。至于洪迁在朝堂上的帮手,这不还有他这个未来的永宁侯在吗?
听了他这番话,素问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马上就故作不满的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实话实说,我最烦的就是你们这种论调了。女儿身怎么了,女儿身难道就不能有所作为?我就是女儿身,但我偏偏要干出一番事业来,证明女子不如男的理论都是错的。”
看见素问一脸不乐意的神情,莫易急忙笑呵呵的开口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可没有瞧不起女孩儿的意思。我刚才那么说,只是感叹女子不得从政,以至浪费不知多少人才。”
听了他的解释,素问只觉眼前一亮。她以前就知道莫易离经叛道,却不知竟然还有男女平等思想的萌芽。从这一点上来说,莫易算得上是古代的思想家了,比什么朱熹之流强十万八千倍,简直令人肃然起敬。
能为女子不得从政鸣不平,莫易果然不是寻常的凡夫俗子。这样千载难遇的优秀人才,打着灯笼都没处找,素问决定坚决抓紧不放手。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县衙的人已经赶到了安和堂。他们拿着收缴上来的固本丹,求素问帮忙鉴定一下。来人还算厚道,把其他大夫一起参与进来的消息说了,隐晦的对素问进行了暗示,提醒她按照事实来。
拿到药丸后,素问当着来人的面直接把药丸倒在了手中。她认真端详了一会儿,然后又凑到鼻子前仔细的嗅了嗅,最后还弄下一点尝了尝。
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素问这才皱着眉头开口说道:“按照你刚才的说法,这种药应该叫固本丹。问题是这种药我之前见过,但名字却并不叫固本丹,反而是叫补血丹。说实话,这虽然是补血丹,但并不是品质好的补血丹,基本上看不出什么药效来。”
听她这么说,来人一脸为难的开口问道:“华大夫,这药丸是不是假药,您能直接给个结果吗?”
素问听了,稍微思考了一下,就一脸严肃的开口答道:“拿没什么药效的补血丹,冒充不知所谓的固本丹,这当然是假药。在我们这一行里,以次充好或者挂羊头卖狗肉,说到底都是会被当做卖假药处理的。”
获得了最终的结果,来人这便告辞而去,赶回县衙复命。那边刘知县还等着呢,他可不敢在安和堂耽搁太长时间。
见县衙来人离开,莫易马上就从屏风后绕了出来,面带好奇的问道:“王家人怎么会想到用这种廉价补血丹来滥竽充数的?虽然没什么药效,但毕竟这还是货真价实的药材,应该还值那么一点钱。他们要是直接弄一批假药过来,岂不是能节约下这部分成本?”
素问听了,面带嘲讽的说道:“从这一点看来,王家老小还没有被贪婪彻底吞噬掉理智,起码知道拿劣质药来哄人。寻常百姓没什么经验,自然无法发现其中的问题。”
听了他的解释,莫易立刻就面带好奇的追问道:“你说这种药基本上没什么药效,那如果吃下去的话,会不会引起什么不良的副作用?最廉价的补血药,我总觉得有问题,不然价格怎么会是最低的。”
素问听了,一脸认真的开口解释道:“这种药没什么药效,只能说明补血的效果不佳。至于毒副作用,那就不好说了,要看具体情况。”
在两人闲聊的时候,刘知县派出去的人陆陆续续赶了回来。他们获得的鉴别结果与素问的类似,那些大夫全都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劣质补血丹的事实。他们将结果汇报给师爷,然后由师爷将结果一起交到刘知县手中。
拿到鉴定结果后,刘知县心中暗自冷笑一声。既然王家兄弟真的贩卖假药,那就休怪他手下无情了。
猛地敲响了惊堂木,刘知县便一脸严肃的说道:“王家兄弟,本县问你们几个问题,一定要据实回答。第一,你们贩卖的这种药叫什么名字?第二,你们贩卖的这种药有何功效?机会只有一次,你们一定要想好了再回答。”
面对刘知县的警告,王家兄弟脸上露出了迟疑之色。他们心中感到万分纠结,不知道是该顽抗到底还是坦白从宽。
说实话,刚才听了刘知县的主义后,王家兄弟就陷入了惶恐之中。他们俩深知固本丹的秘密即将被揭穿,但心中却又有着一丝不切实际的侥幸。在这种矛盾心理的煎熬下,他们俩心中一直在坐着激烈的斗争,却始终没分出胜负来。
从理智上讲,王家兄弟知道阴谋必将败露,最佳选择是主动认罪。感情上来说,他们却不甘心就此认罪,生怕发生不打自招的事情。
在这种纠结的情绪中,王家兄弟迟迟无法做出决定。只可惜刘知县这回发了话,他们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做出抉择的时候。若是继续拖延下去,难保刘知县不会被惹恼,到时候他们哥俩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面对刘知县的最后通牒,王家兄弟俩心中的天平终于发生了倾斜。最令人深感无奈的是,兄弟俩心中的天平竟然倾向了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
向着堂上的刘知县磕了一个头,王家老大这才一脸坚决的说道:“大人,草民贩卖的这种药名叫固本丹。顾名思义,固本丹有着培元固本的神奇功效。如果坚持长期服用的话,固本丹可以改善体质,起到延年益寿的作用。”
听见王家老大的回答,王家老二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他原以为王家老大会借机认罪,却不料竟然选择顽抗到底。
看见王家老二的反应,刘知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然后一脸似笑非笑的开口问道:“王家老二,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王家老大说这种药叫固本丹,有固本培元延年益寿的功效。你家兄长这样的说法,不知你是否赞同?”
被刘知县盘问,王家老二眼神闪了闪,终于把心一横,抬头满面悔恨的说道:“回禀大人,这种药根本不是什么固本丹,而是市场上最廉价的劣质补血丹。”
听见这样的回答,王家老大当场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他原以为他已经抢先答复了,王家老二肯定会顺着他的念头回答,却不料竟然会听到完全不同的答案。他当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王家老二在最关键的时刻,将他这个一母同胞的兄长出卖了。
与王家老大的震惊相比,王家老二则是露出一脸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他已经把实情说出来了,接下来的交代则会变得容易很多。
向王家老大投去一个嘲弄的眼神,刘知县这才故作不满的说道:“你们两个各执一词,肯定有一方在撒谎。在本县看来,撒谎的人必是王家老大无疑。你贩卖的这种药根本就是最廉价的劣质补血丹,竟然还妄称是能延年益寿的固本丹。”
见刘知县发话,王家老大咬了咬牙,便高声喊冤道:“大人,草民冤枉。草民贩卖的这种药的确是能延年益寿的固本丹,不知二弟为何竟说这种药是廉价补血丹。”
听了他的诡辩,刘知县冷笑一声道:“王家老大,你少在这里装蒜。说这种药是劣质补血丹的人多了,你难道以为只有你家二弟如此说吗?实话告诉你,本县送出去的药,凡是看过的大夫都说这种药是劣质补血丹。面对如山铁证,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王家老大听了,身体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他之前还抱有一丝侥幸,到这时候终于彻底破灭了。
虽然知道大势已去,但王家老大还是做出最后的挣扎,一脸冤枉的说道:“大人,您送过去的那些药肯定被人做过手脚。若草民没猜错的话,做手脚的就是我二弟和马老三。他们俩里应外合,将原本的固本丹偷偷换成了现在的劣质补血丹。”
见王家老大要拉自己下水,王家老二立刻就急了,当场便怒声斥道:“大哥,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可是亲兄弟,你怎么能含血喷人?”
听了他亲兄弟的言论,王家老大忍不住冷笑一声。亲兄弟怎么了?到了关键时刻,亲兄弟不是照样从背后捅刀?若王佳老二真的顾念手足之情,就该直接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这样一来,他又何至于陷入眼下这般绝境。
见他们兄弟反目,马老三马上幸灾乐祸道:“王家老大,你还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临死之前,你还不忘拉自家兄弟垫背。”
见堂下三人上演了一出闹剧,刘知县立刻猛地拍响了手中的惊堂木,然后才一脸严肃的开口说道:“王家老大,现在面对种种如山铁证,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在本县看来,你才是这件假药案的主犯,所以必须对你从重发落,绝不可轻饶。”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