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东篱点了点头,笑道:“也好,那修炼之时,也不急于一时。你虽身负守护人妖结界的使命,但那天劫之事,岂是你一人之力可力挽,中庭呢?”
天乐从地上站起身来,愤愤然:“师父,不要提他。哼!”
“这是怎么了?”薛琴与即墨雄走了过来,双双露出宠溺之色。
天乐眼珠子一瞪,道:“那就是个负心汉,他竟然,他竟然……哼,不要再提他。”
“中庭怎么了?”薛琴又问。负心汉?莫非?女人相对于男人来说,总是更关注女儿家的小幸福。她牵起天乐的手,将天乐引到石桌前坐下。又命那小女孩的娘亲前去取了竹凉垫子。
天乐愤愤然,嘟着嘴,别过头去,不说话。
薛琴轻言细语地问着:“别置气了,你就快要当娘了。中庭也不是那样的人,他身为临安王爷,若他真能对别的女人动情,他就不至于这么多年孤身一人了,定是哪里有了什么误会……”
“哼,误会,我亲眼所见,莫非我眼睛有问题么?”天乐转过头来,越发愤愤然。她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师父。师父此刻正抱着那小女孩逗乐。天乐心头一阵失落,随后是冷笑。这世界上,到底还有多少人为了自己的那些利益可以不顾亲情?萧琳琳如是,原来师父也是如此。
薛琴又是一番劝说,大多是要好好养胎,好好生下孩子,一切等中庭回来云云。甚至说到,男人三妻四妾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男人能在心里为女人留一个位置,这样的男人,便是可靠的,可以托负终身的。便是万不得已,男人将小妾们都带回家来,女人也应委曲求全,只要保住自己当家主母的身份,保住自己正妻的身份,在人前,那便永远都是高贵的。
天乐听得头大,听得无语,一个劲地捂着耳朵,高呼:“娘亲,不要再说啦,不要再说啦,我不要听!”她才不要接受这个时代顽固不化,男人三妻四妾女人还得感恩戴德的封建思想。
薛琴叹息一声,看一眼即墨雄。即墨雄不说话,他能说什么呢?女儿与女婿小两口子闹了别扭。女儿自幼被他惯着,如今好不容易xing子独立了,便难免倔强,如此,很好!雅儿天生凤格,身负守护人妖结界的使命,若是xing子如一般女子一般唯唯诺诺,逆来顺受,待天劫至的那一日,她用什么来守护?唯有xing子倔强,不服输,不认命者,方能拥有积极向上努力拼搏的能量,方能拥有世间最强的武阶,方能守住结界,渡过天劫。
“爹……”薛琴唤一声薛东篱,向他求助。
薛东篱呵呵笑着走近,伸手揉天乐的发丝,道:“中庭的xing子我了解,他是个专情之人,你切莫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
“哼……”天乐哼一声,翻了翻白眼,低声喃喃,“一个个的,就知道胳膊往外拐。我真怀疑我是你们亲生的吗?”说完便站起身来,气愤道,“我走了,若心情不好,我便不回来了。反正,我回来你们也都帮着他!”
“等等!”薛东篱叫住了天乐。
天乐转过头来,气鼓鼓地看着师父。
便听薛东篱道:“随我来!”
天乐便眼皮一翻,故作极不情愿地跟了上去。
跟着师父到了师父的房间,天乐仍是嘟着嘴,一脸的不满。
薛东篱示意天乐坐下,天乐便故作仍在生气的样子,落了座。等着师父发话。
薛东篱先是叹了一声,随后道:“天乐,为师知道中庭让你受委屈了。但如今天劫将至,你们之间,不能如此内耗。你要时刻记住你的使命啊!天劫的日子又提前了,你如今的武阶,让为师担忧啊!”
天乐抬起眼来,一双紫眸眨也眨:“可是师父,你刚才不是说单凭我一人之力也无法力挽狂澜吗?”
“成与不成,总要试试!”薛东篱又长叹了一声。
“师父,我到底要修炼成什么样子,才能守住结界?”
“幻离之境!”
“那结界大开的话,我到底要面临的是什么?”天乐仍然眨巴着一双水灵的紫眸,一副对于未来充满了未知的好奇宝宝模样。
“那位将军的师父叫羿璞,人妖结界大开之时,他便会随着天劫破鼎而出。届时,唯有幻离之境的高手才能与他对决,而你,是我们薛姓族人里唯一一个能用血将他封印之人。所以,你必须修炼到幻离之境,当羿璞出鼎之时,你或将他封印或将他杀死永绝后患。随后,再修复人妖结界,维护天下太平!”
“哦。”天乐点了点头,一副懵懂之相。心里,却猛然间明白了师父从前所做的一切,到底意欲何为?
从前,他们都猜错了。现在,总算全明白了过来:让她修炼至幻离之境并不是为了救那羿璞出鼎,而是希望假她之手将羿璞再度封印而干脆除掉。老祖宗算到人妖结界天劫之期,师父又岂会算不到呢?
人妖结界天劫之期便是羿璞破鼎而出之时。为了防止羿璞与他抢夺锁心莲,所以,才将炼狱塔给了中庭,为的,就是让羿璞再也不能成为他的拦路虎。
她,中庭,豹组的暗卫以及现在所有在炼狱塔内修炼之人,不过是师父用来战胜羿璞的工具罢了。便是自己修炼至幻离之境,战胜了羿璞,又侥幸活了下来,想必也是伤痕累累,到那个时候,便没有人可以守得住锁心莲。
到那个时候,那锁心莲对师父来说,还不是如探囊取物,信手拈来。高,真是高!实在是高!
“可是师父,他竟然看上了别的女人,我无心修炼。”天乐嘟着嘴,一副纠结儿女情长的样子。她现在要做的,是隐瞒自己的武阶,让师父低估她的能力。
薛东篱便慈爱地轻抚着她的发丝,道:“相信中庭,他最爱的人是你!”
“哦。那我先走啦!”天乐仍然嘟着嘴,一副不打算原谅洛中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