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状态,其实让她挺窒息的。
如果找不到突破口,许绾轻似乎永远也不会离开薄家了。
她永远都要卡在她傅深酒和薄书砚之间么?
“在想什么?”薄书砚不知什么时候下了床,从后面圈着她的腰身柔声问她。
深酒无力地摇头,突然什么也不想说。
薄书砚眉目渐深,好一会儿过后才将傅深酒搂得更紧,开口说话时语气间是藏也藏不住的愧责。
他说,“小酒,给我时间。”
深酒扯唇苦笑:她当然要给薄书砚时间。
不给时间又能怎么样呢?
许绾轻那么聪明,她什么也不做,只是不定时地到傅深酒和薄书砚面前晃一下……而已。
“小酒,我不是没有办法让许绾轻离开。”薄书砚闭上眼睛,额角青筋必现,一字一句道,“我得留着她,引出背后的闫修。”
听到“闫修”的名字,深酒的脊背蓦地一寒。
这种莫名的感觉让深酒微微晃神,她想起四年前初初见到闫修的时候,闫修还是儒雅风趣的模样。
究竟是因为什么,他后来恨她傅深酒到要置她于死地的地步?
闫修,闫修……
深酒在心中将这个名字默念了好几遍,最后疲惫地说,“薄书砚,我好累。”
“我知道。”良久过后,薄书砚补充了一句,“对不起。”
……
两个星期以后,傅深酒跟着薄书砚回了一趟薄家老宅。
时隔四年有余,薄家老宅除了多了一个许绾轻,没有任何改变。
黑色lincoln在院子停下的时候,许绾轻正在二楼的阳台上打电话。
看见傅深酒从车子里出来,许绾轻的手机都差点从手中滑落。
但她很快稳住心神,握着手机进了房间。
“你确定吗?若是消息有误,赵教授你知道我的脾气的。”
“当然确定。傅深酒是在雁城人民医院做的检查,检查所显示的日期在一个月以前。”赵教授十分笃定。
一个月以前……许绾轻理了一下时间顺序:傅深酒跟她说已经怀孕是在两三周以前,而傅深酒做检查却是在一个月以前…
许绾轻的脸色白了一层,但她随即笑了笑,“赵教授,检查结果这种事情是可以作假的,你确定你查清楚了?”
“这一层我已经考虑过并且确定过了,没有作假的嫌疑。”赵教授话锋一转,“许小姐出身世家,如果不相信我,大可以让家里人出面,找更可靠的人。”
许绾轻咬了咬牙,但还是笑道,“赵教授,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这次的事情就当做是我帮许小姐的忙,许小姐就不要要求得过多了。”赵教授的声音越来越低。
许绾轻哪里听过这样的话,立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但她闭着眼睛调整了一下乎吸,最后什么也没说,将电话挂断了。
这边,所谓的赵教授家中,戴着黑色口罩的傅玄野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中捏着的眼镜。
另一边,身材精瘦、脸部线条粗犷的秦先生手中捏着一把颜色红浊的短匕首,不发一言。
“我说两位,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把该说的都说了,你们……”
赵教授的话还没说完,傅玄野突然抬起头,狭长的眼眸幽幽地对着他。
对方明明是一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在名利场混迹多年的赵教授被他这一盯,居然连脊梁骨都生出一股凉意。
咽了咽口水,赵教授又看了一眼秦先生手中那把明显因为沾血太多而浑浊不亮的匕首,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听说许绾轻当年得了精神病?“傅玄野移开视线,将擦拭干净的眼镜慢悠悠地戴上。
“这件事是千真万确的!”赵教授连忙道,“我就算是有九条命也不敢撒谎,毕竟三年多以前,薄书砚薄先生就已经亲自调查过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