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虹欣忍住心头的委屈,纵然心中有太多的愤怒也无法发泄出来。
祈霆均这狗男人现在是往死里维护叶媚儿,他连雪莉受辱都不管了吗?
“祈霆均,我以为你是爱雪莉的,原来你不是。你只在乎叶媚儿,你难道不知道她骂雪莉骂得有多难听吗?”
她不信,雪莉是他的亲生女儿,也是当年他父亲都愿意承认,他自己也一力带了四年的孩子,他不可能会为了叶媚儿连雪莉都不愿意维护了吧。
“你说媚儿骂了雪莉,证据呢?”
祈霆均一句话让商虹欣无言以对,是啊,证据呢?她的证据是什么。商虹欣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鼓起勇气。
“我就是证据,我就是人证,这还不够吗?”
难不成他想亲口听到叶媚儿说话侮辱雪莉吗?
“你是人证?”
祈霆均在电话那头竟然放肆的笑了起来,他毫不掩饰的夸张笑声让商虹欣握紧了手机,像是稍一用力就要捏碎了似的。
“有什么好笑的,那个女人骂你女儿,很好笑吗?”
商虹欣怒了,祈霆均还是不是人。这也笑得出来?
“如果叶媚儿真的骂了雪莉,我自然会教训她。但好笑就在于这话是你说的,你说你是人证,一个连自己亲生女儿都可以拿去卖钱,可以把感情拿来贱卖只为了满足自己欲望的女人,你觉得你说的话值得别人相信吗?”
祈霆均声音里透着冰冷与悲凉。
“商虹欣,早在五年前你丢下我和你的女儿,你就没有了当人的资格。你跟我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如果叶媚儿真的有骂过雪莉,我相信家里的佣人会告诉我的,而不是所有人都保持沉默,只听你一面之词。”
祈霆均根本不相信她的话,商虹欣已是心灰意冷了。
“祈霆均,我看你是让美色蒙了心智。难道你不知道叶媚儿早就以祈太太自居,而且所有的祈家的佣人,包过管家都只听叶媚儿的吗?她在你家做了什么你知道吗?你有没有听过雪莉说的话?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趁你不在的时候又对雪莉做了什么吗?”
她实在忍不住了,现在以她在祈家的身份她的确是不够资格说话的,但事关自己的女儿,她不能不站出来发声,如果她不为雪莉打抱不平她就不配当一个母亲。她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受别人的欺负。
祈霆均静静的听她说完之后声音瞬间像坠入了地狱。
“商虹欣,你不配在我面前告任何人的状。不管叶媚儿说过什么,甚至做过什么。你不在的时候是她照顾着雪莉。这些年在我祈家来来去去的女人多了,她们每个人都代替你照顾着雪莉,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祈霆均的声音听起来很平淡,商虹欣却能听出来里面蕴含的是怎样的怒火。那是她一辈子都不会被原谅的怨。
“祈霆均,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对雪莉。我是有苦衷的。”
她哭了,在电话里抽泣,哭得很伤心。这么多年再苦再难她都不曾流过一滴泪,这次回来在自己曾经深爱过的男人面前她哭得像个孩子。她只希望他能稍微替女儿着想,难道这都不行吗?
“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戏了,你有苦衷,你有什么苦衷?你的苦衷就是用四年的时间花完我父亲给的一百万,然后在最穷困潦倒的时候像狗一样回到我身边来求我救你和你那个病入膏荒的妈。你有资格在我面前说你是有苦衷的?”
祈霆均说完最后一句话直接将电话掐断了,他不想再听商虹欣多做解释。商虹欣听到对面已经断了线,整个人都虚脱了似的坐在了地上,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流出来。
当年祈父在离开的时候就说过一句话:“只要你离开霆均,过一段时间回来无论你说什么他都不会再相信你。”
那个时候她年轻气盛又怕祈父真的会让祈霆均的未来受阻,毅然选择成全祈霆均与女儿进祈家的祖谱,没相到事隔五年她再遇见祈霆均,果然应了祈父那句话。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祈霆均都认为她只是演戏。
她的心酸与泪水在祈霆均面前只属于鳄鱼的眼泪。她所有的一切表现都是在祈求他的原谅,而他根本不吃这套。
商虹欣知道就算她告诉祈霆均,这一切都是他父亲所为,他也不会相信她的。她在他面前早就失去了信用,她说的每个字都显得目的明确。
坐在地上哭到肝肠寸断的商虹欣让进来的护士手足无措。她们将商虹欣从地上扶了起来,带着职业化的关心。Μ。
“商小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商虹欣好容易止住眼泪后摇头,哽咽道:“我没事,我刚刚跟祈少通过电话了,他让我自己办出院手续。你们不信的话可以自己打电话问他。”
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跟祈霆均用电话联系了。
护士小姐朝她嫣然一笑:“我们知道了。祈少刚刚已经打了电话过来让主治医生给您开清单准备出院。”
商虹欣收住了泪水,将自己为数不多的物品打包,这时从外面进来两个黑衣人,商虹欣认识那是祈霆均的保镖,他们是专程来护送她或者说来监视她回祈家的。她的东西也被人拿在了手里,商虹欣对于祈霆均的这种形为已经不打算反抗了。因为反抗也没用。
“谢谢。”
商虹欣跟着保镖们走了,医院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她钻了进去,巨大的商务车像口活动的棺材,将她包裹着载着她往祈家那座坟墓。唯一让她期待的恐怕就只有雪莉了。如果不是雪莉,商虹欣简直不知道怎么面对接下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