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竟是大松了一口气。
那一口气,并不像是作假。
难道她真的会错了意
周二姑娘其实对江远表哥没有兴趣
还是她没能如愿,故作轻松
清韵不得而知,她也不想知道。
丫鬟又端了一盘子酸梅来,清韵拿了一颗,丢进嘴里。
周二姑娘有些泄气,宸王妃怎么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她不问,但是她还是会说的,“我和江筱姑娘交好,不为别的,只因为我爹被皇上派去了南楚,最近出使的都出了事,先是宣王,再是宁王,爹爹去南楚,我真的怕。”
说着,她眼眶又红了,一副女儿担心父亲安危的模样,叫人忍不住想宽慰一番。
清韵也宽慰了,撇开周二姑娘不说,右相却是不错的,她道,“皇上派右相出使南楚,是看重右相,你不必担心。”
周二姑娘点头,“我知道皇上信任爹爹,可我还是忍不住担心,爹爹一去南楚,我和娘亲就再没有爹爹的消息了,我想他,爹爹走之前,娘曾问过他,皇上重整龙虎卫,是不是要御驾亲征,爹爹说是,皇上一旦御驾亲征,朝政肯定交给宸王管,宸王年轻,之前又病了六年,才刚刚好,对朝政尚不熟悉,皇上肯定会让江老太傅辅政的,南楚以后有什么消息传回来,肯定最先到江老太傅手中,我和江筱姑娘交好,是为了以后南楚有消息传来时,能拜托江老太傅告诉我一声,我和娘亲能捎带一封家书给父亲,仅此而已。”
最后四个字,弱的快听不见了。
可是却像是一巴掌扇在大家脸上一般,明明她只是一番孝心,却被人误解成了她想通过江筱姑娘谋江远,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清韵听得眸光一闪,她把玩着手中绣帕道,“周二姑娘和江筱表姐交好,是为了全一番孝心,这是好事,右相大人奉命出使南楚,谈结盟之事,更是忠君,有何不能说的,外祖父为人和善,对小辈更是宽容有加,你和他直说,朝廷如果有什么新的指示送去南楚,他还会派人去告知你一声,着实没必要兜这么大一圈子。”
清韵笑看着周二姑娘,她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她听出了清韵话里的弦外之音。
明明是一件坦荡的事,非得绕圈子,弄得跟个见不得人的事一般,被人误会了,有什么好埋怨的连你娘都误会了,你该好好反省了。
周二姑娘的脸火辣辣的烫着,像是被清韵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一般。
屋子里很安静,却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火药味。
清韵好整以暇的喝着茶,眼角余光却是看见周二姑娘手中的绣帕撕扯着,还好绣帕够结实,不然都能被她扯成一团破布了。
虽然说了不少话,可她愣是没明白周二姑娘登门所为何事,她不至于吃饱了撑着跑来找她,就为了和她说她并没有图江远,是她误会了吧好像那事过去有好几天了,之前怎么不来,唯独今儿来清韵想不通,索性不想了,见招拆招就是了。
她自顾自的喝茶,周二姑娘看着她,松了绣帕,道,“是我大意了,才叫人误会,现在我再找江筱姑娘玩,她疏远我,我。”
嗯
疏远她
好像一开始就疏远,只是顾及右相和江老太傅的交情,不好直言拂她面子,才勉强赴宴,她人精似的人物,会没有察觉现在江筱不和她交好了,她来找自己,莫非是想她从中游说这个忙,她可帮不了。
清韵望着周二姑娘,正要说话,却听周二姑娘继续道,“人与人相交,贵在真诚,我欺瞒在前,不怪江筱姑娘误会我,和我疏远,我今儿来,是想和宸王妃你化干戈为玉帛,冰释前嫌的,以前的事,我已经彻底放下了,这么多天,我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当初皇上是给我和大皇子赐婚了,可那时的大皇子,不是你的楚大少爷,而是受了伤,至今下落不明的二皇子,是我太执着了,才会闹出来这么多事,牵连了无辜的你。”
她声音里,满是后悔。
却是听得清韵目瞪口呆。
周二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要嫁的人是二皇子
别说,她要是真存了要嫁给二皇子的心思,还真不会有人觉得不对,毕竟当初皇上和皇后存的就是这个心思。
她可以阻拦她打江远的主意,却没法阻拦她要嫁给才写进皇家玉蝶的二皇子啊。
这些破事,她不想管,也管不了。
清韵轻抚了下额头,道,“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
“是啊,已经过去了,”周二姑娘附和道,然后望着清韵,眸光带着几分真诚,“你当我是朋友吗”
清韵,“。”
她能说不当吗
这样说好像有些太伤人了。
清韵笑笑,“周二姑娘当我是朋友吗”
清韵拿反问避开问题,周二姑娘跟她一样,以问题来回答,“宸王妃有二皇子的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