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笑道,“刑部右侍郎原配夫人的娘家弟妹就是太医院吴太医的女儿,八年前,赵院使就是赢了吴太医才坐上的院使之位,就是现在,吴太医和赵院使也势同水火。”
清韵,“……”
嘴角乱抽,清韵满脸黑线了。
这官场上的关系,真是饶的人头晕眼花了。
见清韵那一脸无语的神情,侯爷看了楚北一眼,神情颇有些惭愧。
没把女儿教好啊。
她现在是大皇子妃了,将来是要扶助大皇子争夺皇储之位的,却连最基本的大臣裙带关系都不知道,这怎么能行呢?
就刚刚她问的这话,哪里是帮忙啊,简直就是帮倒忙了。
清韵恨不得说她什么都没说了,只是说出口的话,哪有收回来的可能,只能硬着头皮,红着脸,望着侯爷道,“刑部尚书不在京都,父亲怎么帮程家少爷?”
侯爷摇头,“也是我大意了,若是这事情容易办,赵院使也不会来求我了,我既然答应帮忙,就要尽力想办法,如果实在不行,我也无能为力,就看程家少爷命大不大,能不能挨到刑部尚书回京了。”
不过,就冲赵院使为了救侄孙儿,这么奔波,刑部左侍郎不可能不知道。
这案子肯定不会拖太久的。
清韵坐在那里,因为方才的犯蠢,她脸上的红晕一直没消,她暗暗发誓,回头一定要恶补这些大臣的关系,以免再出现这样尴尬的情形……
只是,她一直想不通啊。
那日那顶软轿,里面坐的是程家老夫人,她给宁王府送名帖,求见宁王府的人,应该是为了救程家少爷。
为什么赵院使那么急切的让总管把程家老夫人给抬回去,急的连名帖都拿了回来。
要是程家老夫人能求得宁王帮忙,不更好吗?
若是求不到,那也再正常不过了,就是不少人送名帖要求见父亲,父亲也经常不见,有必要那么着急吗,急的好像晚了一步,就大祸临头了一般。
正走神呢,外面就传来一阵银铃声,将清韵的思绪拉了回来。
周梓婷、沐清芷还有沐清雪三人鱼贯而入。
进了屋,三人盈盈福身,给老夫人和侯爷请了安之后,再给清韵和楚北请安。
她们喊的不是大皇子和大皇子妃,而是三姐姐和三姐夫,无形之中就把关系拉近了。
清韵没有跟未出嫁之前那样,她们给她见礼,她还起身回半礼,只淡淡的笑着,微微颔首,算是回礼了。
刚见礼完呢,外面就有丫鬟进来,从后面绕路,走到孙妈妈身侧,在她耳边嘀咕了两句。
孙妈妈眉头一皱,就要跟老夫人说话。
侯爷见了就道,“有什么话,就大声说,有没有外人在。”
孙妈妈面露为难,但是侯爷都吩咐了,她怎么敢不听呢,而且再遮掩,就是在避讳大皇子了,她便道,“方才丫鬟来报,说五姑娘刀架在脖子上,执意要出门,丫鬟不敢阻拦,这回儿五姑娘应该出府了。”
听了这话,老夫人暗暗瞪了侯爷一眼。
侯爷一张脸暗红中带了些铁青,也是气的不轻。
孙妈妈是她的心腹,做事有分寸,要是能说的事,她怎么可能遮掩,现在好了,当着大皇子的面,丢了这么大的脸,他这个做岳父的哪还有脸?
不过想到楚北曾派暗卫守着清韵,侯府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也没少知道,老夫人更心塞了,侯府给清韵丢人啊。
她瞥头望向清韵,却见清韵嘴角挂着笑,还带了些好奇,等大家给她一个解释。
今天是她回门的日子,大喜那天,沐清柔带着阳哥儿去泠雪苑给她道贺,却用泥巴弄脏她的嫁衣,险些沦为京都的笑柄。
侯府口口声声说会严惩不贷,结果呢,人家刀架在脖子上出门了。
这就是侯府的严惩?
逗她玩呢?
老夫人不好说话,周梓婷就道,“三表妹,那日五表妹和阳哥儿弄脏了你的嫁衣,外祖母和舅舅就将五表妹禁足了,这两日都安安分分的,没吵也没闹,不知道为何她要在今天出府。”
要说存心给三表妹添堵,让她不痛快,她应该来紫檀院,偏偏出府,不知道她想做什么,难道是大夫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