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老夫人和大夫人听她说这番话,会愤怒,可是她不怕。
明天她还要进宫见皇后,她们就算气死,今天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老夫人握着佛珠的手都在颤抖,她这回是气大了,都说不出来话了。
大夫人更是气紫了脸。
可清韵说的对,她和沐清凌没有求过伯爷什么,是伯爷要帮江家,她们对清韵是迁怒。
沐清芷几个则惊呆了,怔怔的看着清韵,好像从未认识过她一般。
不过她们不止一次听到清韵说这话,所以震惊最小,沐清芷道,“你说帮伯府恢复侯爵,可你最后不是做了退让吗,对出对联就不再提许诺一事。”
清韵望着她,讥讽一笑,“皇上和文武百官都给我三天时间,伯府就这么等不及,要先骂我一顿出出火气?若是三天之内,没人对出对联,伯府恢复侯爵,我能把你们瞪我的眼神,和呵斥我的话全还回去吗?”
沐清芷笑了,“要你真有那本事,让伯府恢复侯爵,让你瞪我三天三夜又如何?”
她明显是不信。
沐清雪则摇头道,“三姐姐,我们知道你心中有怨有气,可你这回真做错了,你太骄傲自负了,一个对联,再难能难到哪里去,满朝文武,有多少是状元进士出身,他们饱读诗书,玩了一辈子的笔墨,还比不过你?只怕这会儿大家都在笑话你不知天高地厚,笑话咱们安定伯府没把女儿教好。”
清韵笑看着沐清雪,“如果我说是镇南侯让楚大少爷教我这么做的,难道他也不知道天高地厚?”
一句话,让沐清雪哏红了脸。
别说是她了,就是老夫人和大夫人一张脸都变了,青紫红,轮换了变。
老夫人望着清韵,眸光肃然,“当真是镇南侯教你这么做的?”
清韵做的那是胆大妄为,要是镇南侯,那就是另当别论了。
当然不是了。
清韵在心中腹诽,可她要不这么说,今日怕是难善了了。
她虽然不怕她们,可真缠起来,她还真没那闲心招架。
只能借着镇南侯的势了,而且这对她来说,是好事。
毕竟镇南侯府会娶她,是因为江家的缘故,那镇南侯府帮伯府,也是看在江家的面子上,若是伯府能恢复侯爵,只是因为她,伯府上下对江家不会有愧疚,或许父亲回来,她们还不许父亲和外祖父走的近,免得再被连累一回,指不定她连去江家都不许,既然伯府被贬是因为江家,那再因为江家而恢复,那江家就不再亏欠伯府什么。
她更要告诉老夫人,江家就算被贬了,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比大夫人的娘家忠义侯府好的多,口口声声说帮伯府,说了两年,可曾实现过?
清韵在宣王府的事,伯府下人听闻了,赶紧回来禀告老夫人。
尤其是清韵抚琴唱曲,害的皇后吐血晕倒的事,老夫人是听出来一身冷汗,要不是周梓婷在一旁劝她,说皇后就算看在镇南侯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清韵,她估计都能吓晕。
前脚刚吓完,后脚又有小厮回来告诉她清韵赢了皇上的许诺,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听小厮说清韵当众跪求皇上息了伯爷怒气,求皇上恢复伯府侯爵,老夫人当时就觉得头晕目眩。
要是伯府侯爵是那么好恢复的,还用得着两年?!
况且在那样的情况下,皇上的许诺,要的都是些小玩意,哪有她这样不懂分寸,胡乱张口的,还是当着那么多贵夫人和大家闺秀的还有朝廷重臣的面!
皇上金口玉言,说出口的话不能反悔,不然说出去让人笑话。
可要皇上心不甘情不愿的恢复了伯府侯爵,皇上心里能不气?
皇上一旦生了气,伯爷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那些朝臣,最擅长揣测圣意,知道皇上恼了安定伯府,一双双眼睛就盯着伯府了,到时候伯爷行差踏错一步,哪怕是半步,弹劾的奏折就如小山高了,到那时,能不能保住伯府都难说。
这一切是清韵做的,老夫人只会往坏处想。
听清韵说是镇南侯教她的,老夫人就开始往好的地方想了。
老夫人没有怀疑清韵在狐假虎威,谁叫楚大少爷不请自来,一力帮清韵了,这就是铁证。
老夫人手中佛珠拨弄的缓了些,眸光精明,镇南侯手握十万重兵,不是鲁莽之人,他肯定是知道皇上会当众许诺,才让楚大少爷来帮清韵,只是求伯府恢复侯爵之位,不是易事,所以才借对联以退为进,逼的群臣没脸反对皇上恢复伯府侯爵之位,这一招,当真是高。
她是钦佩至极。
只是那对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