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礼低下头,目睹她手腕上渐渐浮起淤青,而他只是看她一眼,确认她没事,并没有出声安慰。
阮文礼的声音也跟着变得缓和,“要平息你的事,并不是一点代价也没有。”
“代价是让你娶她?”
“不是。”阮文礼答得干脆,“但这是个过程。”
“那我呢,我跟孩子?”
“我会妥善安置你们。”
姜央替他说出答案:“去港城,让我做你的情人,金屋藏娇?我们的孩子呢,像我这样来路不明的女人应该不配养育你这样高贵血统的孩子,一旦你跟她结婚,双胞胎是不是也要过继给她养?”
阮文礼极重地皱了下眉,目光跟着变得晦暗,“不要作践你自己。”
“是你在作践我,是你,阮文礼。”
姜央太累太倦,连日来心神不宁,嘶声力竭也没吼出多少声音。
“我不会做你的情人的,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一直在二楼放着小皮箱吗,你说的没错,我是想着要走,我一直没死了这条心,我来到这里,你收留我,我算计过你,你也辜负过我,我拿了你的钱,给你生了两个孩子,现在两清了。”
阮文礼注视着她:“所以你跟我说要找江祈怀确认一些事情,是问他能不能带孩子走?”
“没错,我会带孩子走,不会妨碍你做鹤延年的乘龙快婿。”
姜央像个疯子发了一通火,阮文礼只是站在那里,连一句话都没说。
最后看她筋疲力尽倒地,他才上前将她抱到床上。
“你冷静一下,我让人进来照顾你。”
阮文礼极怒之下语气都不曾乱了一分。
姜央注视着那双寡冷的眸,怎么以前没发现他是薄情寡义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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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佩云走进来,意外发现姜央已经自己从床上起来了,看上去也已经重新洗漱过,脂粉未施,眼睛却不肿。
姜央坐在他的躺椅上轻轻摇着,面容出奇的平静,上面还有阮文礼的味道。
姜央是那种很少哭的类型。
更何况这件事她只生气并不委屈。
人一旦说服自己不委屈,也就没什么能打垮她的了。
朱佩云盯着她瞧了瞧,确定她没事后对门口的肖春林使了个眼色。
肖春林递上托盘,上面放着晚饭。
“阮太太,你吃点东西吧。”
朱佩云走上前,将托盘放到一旁的茶几上。
姜央看了一眼,乖乖拿起筷子。
“有醋吗?”
朱佩云从外面拿来醋,看着姜央在鸡汤里倒了足足半碗的醋,一口喝下去。
她道:“不酸吗?”
姜央笑着对她摇头:“朱护士,你跟他们说我没事,不用照顾我,回农场去吧。”
朱佩云笑着道:“其实不光为了照顾你,还有江医生,你们今天不是去散步吗,怎么到林场来了?”
姜央摇头表示不想多说,“江祈怀呢?”
“他吃过饭在房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