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似乎是因为面对的是一位法医,梁川也能说出自己当时真实心理感受:
“挺美的。”梁川伸手在地上指了指,“人被钉在玻璃上,像是十字架上的耶稣,鲜血线状分散流淌下来,凌乱却不失秩序。
我当时的第一感觉是,
这是一件,
不错的艺术品。”
简红并没有被吓到,也没有认为梁川有多变态,她这个经常与尸体一起工作的人对这方面真的没什么忌讳,甚至,当梁川说出这种描述时,简红的脸上还显露出了些许兴奋的光彩。
“梁顾问,你知道么,有时候我分析解剖尸体时,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画一幅油画,我觉得他们都是精美的艺术品,无论被破坏成什么样子,无论是多么的惨状,我都能从我的视角里,找寻到他们的特殊和不寻常,以及,那种和谐。
一开始,只是因为我还没完全适应这个工作时逃避恐惧的手段,但久而久之,我就慢慢地找寻到了属于自己的兴趣。”
两个在前车厢一个开车一个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助理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惶恐和纠结,
他们才是刚分配到法医实验室的小萌新,这时候听后面俩人的对话,只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梁川点点头,
然后准备伸手去覆盖到朱光宗的额头上,
之前在朱公馆梁川不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也不知道这朱光宗到底是怎么玩儿的,整那么多的“亲朋好友”住在自己家,梁川可不想让那帮人发现自己的特殊结果全都吸引过来像无头男那样整天在自己店铺门口晃悠。
试想一下,一天下午,阳光正好,自己本想搬个椅子出来像以前那样晒太阳,
结果自己门口黑压压地站着一片那些东西,
到时候别的地方艳阳高照,
唯独自己这里阴风阵阵、风雨凄凄…………
“手套。”简红似乎知道梁川要做什么,她认为这是梁川的一种思考和检查尸体的习惯,所以主动递过来一只手套,“保护好自己。”
简红这次倒不是怕梁川毁坏尸体,而是担心梁川没经验过度接触尸体,而尸体生前如果有其他疾病的话,会很麻烦。
梁川接过了手套,戴上,然后将手放在了朱光宗额头位置,
同时,
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这一次,
速度似乎很快,
快到梁川都没有来得及准备,
没有黑暗,
没有过度,
没有等待,
闭上眼后的瞬间,
梁川的视线之中,
就出现了一片腥红色的血海,
瞬间将梁川整个人淹没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