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爷猛地被唬住,老实道:“我乃是常州知府柳大人的师爷!”
浓眉一挑,慕佑天当即沉下脸庞,冷声训斥道:“你们常大人都未曾开口,你一个小小的师爷,怎可如此越矩?到底是谁给你这样大的胆子?”
无论是慕佑天刻意板起的冷俊面庞,还是他语气中的阴冷,皆有强大的骇人之势。
那师爷猛不定被训斥,顿时被惊吓到周身都随之打了一个激灵。他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沉默着,再不敢强出头。
慕佑天训斥师爷的时候,那常州知府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慕佑天,试图将他看透。观察的越久,他越发觉得眼前这个神采飞扬的少年郎绝非是一般人。
那常州知府乃是老谋深算之人,他竟选择了漠视。只见那常州知府愤然的瞪了师傅一眼,当着众人的面毫不避讳的大声训斥道:“没用的东西!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常州知府眼角的余光冷冷的扫了慕佑天一眼,冷声道:“你叫慕佑天?好!这个名字本官记下了!”
任凭是谁都听的出他的言语中,充斥着强烈的威胁的意味。
那常州知府说完,便径直转身离开。
他这一走,他身后的师爷和随从们也呼啦啦跟随着他的步子一齐上楼去了。
出人意料的是,那笑面虎掌柜却没有走。只见他幸灾乐祸一笑,却凑到慕佑天的身边,佯装好心人般小声劝说道:“小将,你们这下子可当真惹祸了!”
“只不过是得罪了一个知府而已!只要我们二人不行错事,他也奈何不了我们什么。”慕佑天故意以无所谓的姿态,出言反击那笑面虎掌柜。
“哎呀!小将,你有所不知!这柳大人可绝非是常州知府这样简单,他可是顾国师的门生!”那笑面虎挤眉弄眼,故意做出一副虚张声势的姿态来。
慕佑天身后的兵士,听闻此言,当即便变了脸色。
“顾国师的门生?”那兵士惊恐万分的瞪大了眼睛,神色中尽是惊慌之意。
慕佑天从前居于江南,远离京城,而慕辰又刻意不在他面前提及朝堂之事。他自然不似寻常之人,不识得这名头响当当的顾国师是谁。
那笑面虎带着嘲讽的笑容,下意识的摇摇脑袋,便独自离开了。
待旁人都离开,慕佑天这才抓过那兵士的胳膊,将他拉至无人之处低声询问道:“那顾国师是何人?”
兵士抬头,诧异的盯了慕佑天一眼,见慕副将确实是一副茫然无知的表情,这才神秘的开口说道:“那顾国师也是当朝国舅,乃是咱们皇后娘娘的亲哥哥。此顾国师在朝野中十分的有势力,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人臣。”
慕佑天听到此处,隐约记起慕辰与沈幽若闲聊之时,似乎真的提起过顾国师此人。他隐约记得爹爹曾经说过,顾国师此人乃是心机深重之人,恐有欺瞒七叔之本领。
“纵然身居高位,众人在提及他之时,也毋须如此惊慌恐惧?你老实告诉我,这顾国师到底有何特别之处?”慕佑天刻意将声音压低,疑惑不解的问道。
那兵士欲言又止的望了慕佑天一眼,诧异道:“慕副将,当真不清楚其中的缘由吗?”
慕佑天肯定的点点头,算做应答。
只见他兵士的面上,登时闪过隐晦忌讳之色。他面色犹豫不决,内心似在做出剧烈的挣扎。片刻之后,他终是下定了决心,眸光陡然变的坚定。
“好!既然慕副将想知道,那小的就斗胆将听到的传言如实告诉您。”他心中似乎依旧很是恐惧,说话的间隙双眸禁不住四下乱瞟。
直到确定周围无人关注他们,这兵士这才放下心来。
他凑近慕佑天的身边,神秘的低声耳语道:“传闻这顾国师因与皇帝的特殊关心,又极为擅长巴结皇帝,所以私下里在朝中结党营私之事,皇帝从未察觉。而且顾国师为人心狠手辣,朝中不归顺他的大臣,皆被他悉数打压!此人,可是断断得罪不得。”
那兵士说完之后,还下意识的摇了摇脑袋。即使仅仅是提到那顾国师,他的神色间也很是忌讳。
慕佑天听闻此言,心中大为震惊。
“我原本以为,七叔坐了这天朝的君主,以他清明廉政的性子定可以将这江山治理的井井有条。未曾想到,就在七叔的眼皮底下,竟然还能生出这样大的蛀虫来!当真是可恶!”慕佑天心中愤然,心中更是气愤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