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刚回去,宁绮萝立马就去找墨景和,把今天在宫里发生事的事情告诉了他。墨景和听完,久久不语。“如果今天若非青竹相助,我未必能顺利离开皇宫。”宁绮萝至今想来,仍然后怕,轻拍着胸口,“王爷,青竹是不是已经被策反了?”这才是宁绮萝最关心的问题。如果青竹能站在他们这一边,宁绮萝若问起当初皇后之死的事,说不定青竹真会说出一些让他们意外的事呢。可墨景和却不赞同地摇摇头,“也许青竹只是不忍你被宋贵妃加害,仅此而已,暂且先看看再说吧。”“你今天能平安回来的确是青竹的功劳,改日你进宫一趟向她表达感谢,顺便再试探一下她的心思。”宁绮萝点头应下,但又继续道:“宋贵妃已经怀疑到王爷头上来了,且看她那样子,即便手上没证据,估计也不会善罢甘休,王爷打算如何应对?”“根本不用应对。”墨景和淡然一笑,“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下去休息吧,本王要去处理墨祈云的事了。”“墨祈云?”宁绮萝一愣,“他从扬州回来了?”“是啊。”墨景和目光冷沉,但仔细看去,却带着淡淡的愉悦。由此猜想,墨祈云在扬州肯定干了些不好的事,说不定这次他是灰溜溜回来的。宁绮萝还真猜对了,早在五天前,墨祈云明明被皇帝拒绝了,但还是又上了一封奏折,说自己几乎病入膏肓,若再不回,恐怕就要死在扬州了。皇帝为此事大怒,也愈发不喜墨祈云,但此时能传出去,外人只会议论皇帝,所以皇帝只好松了口,让墨祈云回来。而两日前,宋贵妃中毒一事也被墨祈云知道了,原本他带着宋妙妙在外游山玩水,一路走走停停,好不快活,这下急得团团转,快马加鞭,卯足了劲儿地往京城赶。宁绮萝从宫里出来约两个时辰后,墨祈云便回到京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宫来看宋贵妃。得知她一切无恙,已经转危为安,方才放心。“母妃以后可要当心些,所食餐具都要专人看顾才好,再不济也要用银针先验过,才能使用,万不可再出这种事了。”宋贵妃欣慰一笑,但眉头明显紧紧皱着,“云儿,母妃跟你说过多次让你好好待在扬州,不要回来,你为何偏偏不听呢?”“你可知道你父皇虽然放你回来了,可心中并不高兴,眼下你父皇正烦心着呢,你快点去找他吧。”“儿臣不走。”墨祈云也是个倔脾气,一味的只有着自己的心意做事,才不管其他。“父皇一向对儿臣很好,也对儿臣寄予厚望,况且儿臣这次的确是受伤,才不得不回了京城,就算父皇心中不悦,也不能多说什么,儿臣只想多陪陪母妃。”他这么孝顺,让宋贵妃感动不已。可眼下她的病情不是最重要的,墨祈云的前途才重要。“扬州那边的瘟疫怎么样了?”墨祈云冷冷一哼,“扬州知府张荣曜不堪大用,自儿臣去了之后,他便把所有的重担全都放在儿臣身上,自己什么事都不管,这也是扬州瘟疫久久不散的原因。”“儿臣这次回来,必然要向父皇狠狠地参他一本,他才知道厉害!”宋贵妃撑着坐直身子,“可母妃却听说张荣曜任劳任怨,是个合格的父母官,他和你是不是有过节?”“这不重要。”墨祈云不以为意,“就算父皇怪罪下来,儿臣也不会服气的,扬州疫情扩散那么久了,又不是儿臣一个人的过失,要罚一起罚,父皇休想让儿臣担所有责任!”宋贵妃后怕地朝门外看一眼,生怕这话被人听了去。许久后,她沉沉叹息一声,“云儿,你在扬州待的好好的,实在不该回京城来,你有所不知,墨景和自从从荆州回来之后,你父皇对他的态度就变了,所以说还会对他进行封赏,但最低也是二等中公职位,你是赶不上他了。”“母妃,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墨祈云很不服气,“儿臣还非得要跟墨景和一较长短呢!他能解决荆州的瘟疫,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若当初换做是儿臣,儿臣一样不会输给他!”宋贵妃冷声道:“当初你父皇不是没找过你,是你自己推脱不去,连你们吓所有人都为你开脱,怎么如今反倒怪到墨景和身上去了?”“母妃,你这话是何意思?”墨祈云面色陡然转冷,“到底我是你亲生的,还是墨景和是你亲生的?你今日怎么处处都帮着墨景和说话,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儿子?”墨祈云没想到自己回了京城,迎接他的不是宋贵妃的笑脸,反倒是一句接一句的指责。早知如此,这京城不回也罢!宋贵妃心中愁苦万分,更多的是无力感,一直以来她对墨祈云都寄予厚望,毕竟她只有这一个儿子,若墨祈云将来能做皇帝,宋贵妃这些年的苦心谋划不算白费。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争气,只执着眼前的这点利益,而不顾大局。眼下墨景和出类拔萃,出尽风头,墨祈云要做的只有赶超他,可他反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宋贵妃想劝墨祈云,都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母妃,儿臣正好有一事要告诉你。”墨祈云不想再继续和墨景和有关的话题了,匆匆道:“儿臣这次前往扬州认识一个姑娘,叫宋妙妙,儿臣很喜欢她,希望母妃能同意让她做儿臣的侧妃。”“你说什么?”宋贵妃耳朵“嗡”的一声响,差点气晕过去。墨祈云却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振振有词,“儿臣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早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况且儿臣只是让宋妙妙做侧妃,又不是正妃,说到底不就是个妾吗?”“难道儿臣纳个小妾,母妃也不愿意?”别看墨祈云表面装得恭恭敬敬,但他这话处处都夹枪带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