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广义不满地呵斥,“我问你去哪儿了你看言言做什么?”
“爷爷,我以为言言跟你说了呢。”聂霆炀似笑非笑地瞅着自己的媳妇,就瞧她那小眼神,就知道她一定是颠倒了是非。
虽然没说话,但他的眼神却表达了他的意思,言言,你难道没告诉爷爷我去哪儿了吗?
聂广义眼睛一瞪,“阿炀,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爷爷放在眼里?嗯?”
“爷爷--”
颜言眼睛一眯,一抹狡黠闪过,聂家好不容易有个肯认可她的人,她若是不好好的利用一下,岂不太浪费老人家的一番好意了?
嘴巴一扁,可真是说风就是雨,眼泪很快就蓄满了眼眶,声音也是带着委屈,“爷爷,他是在埋怨我告诉你他跟元秋在一起……”话没说完,眼泪豆就掉了出来。
刘淑静见状连忙说:“怎么了这是?怎么哭了?”
“奶奶……”颜言委屈地看看她,然后又看向聂广义,声音更是委屈得不得了,“爷爷,刚才你们还没来的时候,元秋跟他可……可亲了,元秋挽着他的胳膊,还说……还说……”
聂广义的脸色已经阴沉如暴风雨来临了,瞪了眼聂霆炀,“还说什么了?”
“她说,说……”颜言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聂霆炀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小女人,看来他还真是小瞧她了。
算好了时间,然后把他跟元秋支走,他这前脚离开,爷爷跟着就到,然后她就告状。
背后胡说就算了,这会儿当着他的面还敢胡说八道,弄得跟他当着她的面跟小三小四秀恩爱似的,她难道就不怕说谎遭雷劈吗?
还有,她就那么断定他不会当场拆穿她?
看来这女人绝对是不能惯,否则惯出一身毛病是小事,惹是生非才是大事。
“好了丫头,不哭了,爷爷和奶奶知道是阿炀欺负你了,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你爷爷肯定会给你做主的。”刘淑静见颜言哭成了那样,心疼不已,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她擦着眼泪,“好了不哭了啊,哭得奶奶的心都要碎了。”
“奶奶……”颜言趴在她的怀里,好似找到了亲奶奶,差点把鸡汤都弄洒了了。
聂广义对这个他一向都很器重的大孙子是既气又恨,就差上前戳他两巴掌了。
他冷冰冰地说:“阿炀,你跟言言道歉认错,保证以后不许再跟元秋来往!”
“爷爷--”
“你还敢狡辩是不是?看我不打死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老爷子霍地就站起身,扬着手就上前。
聂霆炀见状连忙举手捂着头,躲开,“我道歉!我认错!”
他来到床边,睨着还在演戏装委屈的女人,真真心心的觉得她如果不去做演员真是太可惜了。
这小辰百分之一百是遗传了她,唉!他的基因怎么就那么弱呢?按道理不应该的,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再说了,聂家的基因难道还比不上她唐家的吗?太没道理了!
以后这女人,必须得提防着点才行,不然阴沟里翻船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态度诚恳地立在那里,声音里也听不出丝毫的敷衍,他说:“老婆,我错了,惹你生气了,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现在还受着伤,不宜情绪波动太大,否则不利于伤口的恢复。我跟你保证,以后我跟所有的女人都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看都不看一眼,这样行不?你要是还不解气的话,等一会儿爷爷和聂太太走了,我就跪方便面,跪到你满意为止,行不?”
颜言的嘴一抿,差点笑出声。
聂广义的脸色这会儿比七彩调色盘的颜色还要精彩,他的孙子,虽不是一手带大的,但也好歹是看着长大的,三十五年了,见过他跟人道过歉,最多也就是一句“抱歉”,而且还是极不情愿的表情,从来没有这么“低三下四”过,也许这个低三下四用得不是很恰当,但也就是这个意思。
聂家的人,骨子里都是高贵、高傲的,尤其是男人,有时候即便是错了,那也绝对不会低头,可这会儿,孙子虽然是在自己的逼迫下这么做的,可作为爷爷,他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刘淑静很显然也被这“真诚”的道歉给震慑住了,印象中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孩子跟人道过歉,聂家的人向来都眼比天高,即便是她跟聂广义结婚了这四十多年,有时候两人拌嘴,明明是他错了,他也从来不会柔声细气的给自己道歉,最多也就是一句,“别生气了,我以后会注意。”
作为一个女人,面对丈夫如此的道歉,就算是心里有气,也该烟消云散了吧?
作为一个男人,若是能做到这点,大概这才是真正的爱吧。
刘淑静轻轻笑了下,将颜言扶起来,“你看,阿炀都跟你道歉了,不许再哭了。”
颜言这会儿是想哭也哭不出来了,哪有那么多眼泪啊。
她象征性地揉了几下眼睛,揉得眼睛红红的,抬眸,“爷爷,奶奶,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