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好几次悄悄去扯何莲儿的袖口,让她少说几句,何莲儿都顾不上理会,抹着眼泪,夹着哭腔,一口气将对何母的谴责和不满倾泻而出。
何母被何莲儿指着鼻子说,早已满面羞愧,她捂着嘴巴,也是流着泪,没有半句辩驳。
孙氏也跟尴尬。
虽然何莲儿并没有提及自己半个字,但是早上是自己和何母一起接待的胡家夫妇,甚至孙氏还习惯性的想要给人家泡茶,结果是对方自己不敢喝茶,对方进门是想要跟杨若晴这里当面求情的。
孙氏甚至还要去喊杨若晴起床,被胡雪松夫妇赶紧拦住,他们说不敢打搅将军夫人睡觉,等将军夫人什么睡醒了,他们再过来当面请罪。
甚至他们离开的时候,看着夫妇俩跪了一宿,冻得哆哆嗦嗦,互相搀扶着缓缓走远的背影,孙氏还有些同情他们,觉得他们也怪不得容易的,一切都是因为太溺爱孩子了,明明是孩子的错,孩子引起的,夫妇俩这样为了孩子赎罪,可见这天下父母心都一样啊……
而如今,在听到何莲儿那番流泪控诉之后,孙氏也自责羞愧的低下了头。
她此刻的心情和身旁的何母一模一样,自己无能,帮不上子女们也就罢了,还专门犯糊涂,扯后腿……
杨若晴也没有去阻拦何莲儿,让她尽情发泄。
因为她发现何莲儿是把自己心里对孙氏的不满,也一并说了出来,这让杨若晴感觉很爽。
所以等到何莲儿说完,杨若晴递给何莲儿一块干净的擦拭眼泪的帕子,现在,该由她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了。
“婶子,你也别恼莲儿刚才那样说你,你要理解莲儿的心情,她说的那些后果,是实实在在发生了的,并不能因为胡家夫妇那一跪,就烟消云散恢复到昨天之前的状态!”
何母抹着泪,连连点头,声音哽咽沙哑,“我错了,我今个早上是猪油蒙了心,竟然还请他们进家里来……”
“我这人没出息,一辈子都宁可自己吃点亏,也见不得别人对我咋样咋样,”
“这还是头一回被那样的大老爷跪在门口,我真的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好似什么事都能烟消云散,什么话都好商量了,我却忘了自己的斤两……”
何莲儿原本也在抹泪和收拾心情,听到何母这话猛地抬起头,又要开始反驳。
这回,杨若晴拦住了何莲儿,“你说的够多了,你不要再说了,我来说。”
何莲儿听杨若晴的话,扭过头去,不想多看何母一眼。
何母知道自己的此举,是真的让女儿伤心到了,何母越发自责。
孙氏在旁也是如坐针毡,因为她是帮凶……
杨若晴安抚住何莲儿,又转过头来,目光扫过何氏和孙氏:“有个故事叫农夫和蛇,说的是某个冬天,有个农夫在路边看到一条快要冻僵的蛇。”
“这农夫烂好心,生怕蛇会被冻死,于是把蛇捡起来放到自己的衣裳里,贴着自己胸口用体温给蛇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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