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了几次,先是伪装放牛的农人,但长老会的布置非常得力,紧邻的大山,大河,能过去的只有那个被重点盯防的南边市场。
晚上,装作寻找遗失的牛,但无论如何小心,都会引起一阵大大的响声,跟着,就会有马队找过了,打骂几句,直接赶走,那些人试了三次,就不敢再来,而其他的方式,也都是功败垂成。
如果是普通的俘虏营,少不得要派出砍柴队,去四周寻找燃料,还要进进出出的运输粮草,自然是有大把机会,运人进去,但是,不按常理出牌的长老们来说,他们的能源,虽然支撑一座现代化大城市不可能,但是给俘虏们烧饭做开水,还是可以胜任的。
而大量的大米,干菜,食盐,都直接从江南运来,效率可是比其他人高多了,这才是长老会统御大地的底气和底蕴了。
于是,做了多少天无用功的鳌拜,见到闯入不行,换件衣服混进去不行,于是就做出了最后的杀手锏:钱。
不只是眼前这个小探子,他是派了好几拨人马,甚至那铁杆汉奸范永斗也插了一脚,但都是无用功,现在,只好痒痒然的骂了一声,“好了,你且回去,继续想办法,你不会给他们安排女人,然后威逼利诱一番,将几个大员拉下水,管事儿的小人,能有多少钱,给他五千两,嗯,我这里还带着的钱,全都归你,事成之后,我保你一个前程。”
那探子立刻千恩万谢,看着鳌拜转头上马,留下几个人,带着大提兜子金银,去开滦大营的,想办法了。
那鳌拜在关内是有不少探子的,几个小队分开运作,才好不容易被一锅搞定,一路上,他都收到了不少消息,知道从开滦大营内走出来的队伍,速度实在称不上快,走了这一天,才堪堪到了山海关外,就在关内的军营内,安营扎寨,当地的人,反馈的还是很好的,毕竟如此不扰民的军队,实在是少见了。
鳌拜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命令人始终在关外紧盯着,有信息就报告,而探马也是一日三惊,稍微有点动静,就回报盛京,引得众人惊慌失措,盛京这里,勉强拼凑了三万人的部队,听起来很是吓人,甚至比从大营里出来的人数要多得多,但是能有什么用呢,真的敢战之兵,早已被搞定了。
八旗兵已经是全军动员,各个屯儿里的包衣,也发了一根木棍后,或被迫,被主动的嗷嗷叫着参战,当然,或者说是送死的炮灰也差不多。
主力已经没了,剩下的两旗人,也全都召回来,已经是不管后面,放手鸭绿江的部队了,都是让一些汉奸部队,人少兵烂的类型再打。
当然了,孔有德和三顺王却表现得很是积极,上蹿下跳的,叫嚣着,保卫大清,保卫皇上,保卫盛京,但是几乎无人去搭理他,谁叫他自己都叫自己是奴才呢。
一个强盗集团,当一帆风顺的时刻,自然是万世顺遂,但一旦出现问题,内部自然是四分五裂,暗流涌动了。
当然了,打起的名义,还是为你考虑的,是全心全意的,这种片子,古今如一,都是一路货色。
“姑姑,不如带兵回科尔沁呢,到了那里,本就是我们的地方,草原之上,哪怕是有百万人,也不是我们草原上的雄鹰的对手,那可不是大好事。”
布木布泰眼神迷离的看着眼前的侄子,哀叹草原上的血脉早已凋零成一群老鼠都不如的东西,不然的话,为什么还要去给这些女真人打工呢,居然出了这种馊主意,一旦离开盛京,以眼下的人心,立刻就是四分五裂,重归几十年前,女真部落的分裂状态,再也难以统一,不但如此,还会被记恨上的汉人,记住一辈子,狠狠的记住。
到那个时候,每次中原王朝天下一统之后的,保留必然节目,北伐,横扫草原的伟业,又要重现了,到那个时候,可就全家都要完蛋了。
那么,这也是一个很好做的游戏了,但是,就怕但是。
科尔沁部落和大清,不算是臣子关系,起码现在不是,如果大清真的可以好像多尔衮那个疯子所说的,入住中原,天下一统,那么跪倒在大清皇帝面前,称臣,还是不错的。
但科尔沁,最开始的时候,也不过是为了借助大清朝的力量,去对付林丹汗而已,现在,大清自己都不保了,自然是要想办法自保一下,现在这种情况下……
布木布泰明白,哪怕自己是父汗的女儿,但是带着一个独立的朝廷,前去草原上面,到时候,有了大小事务,是听你们的,还是挺我们的啊?
也就是说,如果真听这个白痴侄子的话,带着人去草原上避难的话,汉人复仇的军队能不能打得过先别说了,大清和蒙古盟友之间只怕是要先打起来的了。
布木布泰到底是经历了最近十几年间的权力斗争,刀光剑影的生死抉择,对这些人心的肮脏事,早有预计。
人心,就是如此,她已经对此不报希望了。
天下之大,还有何处是他们的容身之地呢。
大事就先交给那些男人去争吵好了,布木布泰训斥了侄子几句,回到后宫,忽然听到有阵阵哭声,问道:“是谁在哭。”
“回主子,是那东莪格格,前日,那摄政王的尸体被还了回来,她正在大屋里哭呢。”
东莪这个名字,按照后世的说法,就是草字头,加一个我字,额,很有文化,很有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