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淫靡浪荡的呻吟,在寂静的别墅内,连续不断地响起。
那此起彼伏的声音,扰乱了皎洁的月光笼罩下,那寂静的深夜。
沈意从出租车上下来,精致的脸上,满是倦容,绕过灌木林立的庭院往屋内走去,秋风带来的凉爽让她席卷上来的困意被一扫而光。
进了屋,她习惯性地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跟着往楼上走去。
淫靡的声音,开始着她的耳朵,她有些反感地蹙起了眉头,下一秒,又归于平静。
漫不经心地喝着水,神情如常地推开了身边并没有关紧的房门。
“啊——”
呻—吟声被女人惊呼的声音所取代,床—上交缠着的男女,停下了动作,视线一同朝她看了过来。
沈意淡定地打开了房间的灯,天花板上垂着的水晶灯照亮了床—上赤—裸着的男女,因为她的出现,停止了挥洒汗水的动作。
沈意淡淡地一笑,目光扫向床—上紧紧地揪着被子,躲在男人身后恐慌地盯着自己的女人。
她勾唇一笑,漫不经心地撩拨了一下额前散乱的刘海,继而将目光移向床—上同样赤着上身的男人。
“呦,琛少,今天又换口味了?”
相比起那个女人的惊慌,男人由始至终都是一副冷清的模样,面对沈意的脸,唇角勾着一丝嘲弄。
喝完手中的水,她慢条斯理地走向房间里那张带着田园风格的布艺沙发上坐下,双脚交叠着,眼尾一挑,重新扫向床—上的男人。
他的目光又冷又深,那种冷,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就是这样拉开了一段距离,她依然能从他身上感觉到那种彻头彻尾的冰冷。
男人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并没有因为沈意突然的闯入而改变面容,声音淡漠:“沈家教出来的女儿连这点教养都没有?不知道进房要先敲门吗?”
他的声音,淡淡的,目光清冽。
面对他的问责,沈意淡笑着挑了挑眉,“我没听说进自己的房间还要敲门的。”
她的表情,由始至终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让床—上的男人,多了几分烦躁。
“不过,早知道琛少你看中了我的床,礼貌上,我是该敲下门,不过,前提是,你得让我知道这房间有人,不是吗?”
她伸手,指了指天花板上挂着的那盏光芒四射的水晶吊灯,道:“下次做的时候,开着灯,毕竟,我妹妹不丑,不需要关上灯才能尽兴。”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脸不红气不喘,眼前香艳的画面,对她来说,似乎跟吃饭喝茶没任何区别。
她说话的时候,目光投向男人身边颤颤巍巍的女人,她口中的妹妹,异父异母的妹妹沈昕。
见她红着双眼,泪光盈盈地看着沈意,明明被“戴绿帽”的是她沈意,可偏偏,反而像是她沈昕受了万般委屈似的。
“对不起,姐姐,我跟景琛是真心相爱的,求……求你别告诉爸妈,姐姐……”
“千万别这么说,你可是我妹妹,你喜欢的东西,拿去就好,爸妈当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她淡笑着打断了沈昕的话,白莲花她见多了,可段位这么高的白莲花,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哦,不,她这个段位,应该是她那个妈妈言传身教出来的。
生气倒不至于,她只是觉得恶心罢了,要做什么地方不能做,偏偏要跑到她的房间里来,这是来跟她示威吗?
不过无妨,对唐景琛这个她才见了几次面,话都没说上几句的未婚夫,她向来没多大兴趣。
若不是想借着唐家达成自己的目的,她根本不可能会跟唐景琛扯上半点关系。
她拧起了眉,眼底毫不掩饰的厌恶。
沈昕红着眼没说话,楚楚可怜的模样,是个让男人轻易起保护欲的女人,当然,唐景琛也不会例外。
见唐景琛当着沈意的面从床—上下来,身上不着寸缕,步履沉稳地站到沈意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目光深沉而清冽。
冷笑声,带着毫不掩饰的羞辱,对着沈意开口:“这么香艳的画面,你都能保持平静,看来平时看过不少男人的身子。”
面对他口气中的讥讽,沈意并不生气,就如唐家把她列为唐景琛未婚妻的不二人选后的第二天,就看到他跟不同女人勾搭在一起一样。
没有哭哭啼啼,更没有想象中的寻死觅活,镇定得仿佛一个外人,事不关己的模样,根本不像他唐景琛的未婚妻。
此时,她也是如此。
听唐景琛这么说,她略带自信地一笑,笑容优雅却妩媚,窗外的月光,打在她精致的五官上,看得唐景琛的眼底有过片刻的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