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子院中究竟是被何人翻过?王家老宅深夜的访客究竟是谁?向王家老宅井中丢野兽尸骸的又是谁?以及消失的太岁又在何处?沈怀卿来回踱步,沉默不语。并非他不愿回答孔宥,而是孔宥的问题他也还未寻到答案。见状,晏昭提醒着沈怀卿:“有些事情,他们四人先前想不起,但如今他们或许能够想起。”“别忘了,他们四人因为那两只毒玉蝉,可是时刻紧张关注着王家老宅的动静。”“他们一定留意到了什么。”不过先前因为下毒之事,四人对县衙之人都心怀戒备。就算他们知道什么,也不会愿意如实告知。如今四人想隐藏之事已经被查出,他们也没必要继续提防着县衙之人。四人再次被带上来后,顺着沈怀卿的话都在仔细回想着。“当晚王家老宅内,我倒是没有听见什么动静?”余姑娘如今冷静回想起来,倒是让她想起另外一件事情。“王姑娘从王家离开时,似乎不是独自离开的。”余姑娘当时远远瞧了一眼:“似乎,有位姑娘同行。”晏昭在旁,默默提笔记下。刚从王姑娘那处回来的孔宥,此刻很是诧异。沈怀卿对此倒是早有预料,他盯着面前四人:“你们可还能想起什么?”马掌柜夫妻齐齐摇头。郁书经沈怀卿这么提醒,倒是让他想起些事情:“在王家灭门前,我曾见到一生人从王家出来,那人年纪挺大说话口音绝非当地人,我之所以记得,是因为当时那两个败类竟亲自送他出来。”恐被王家两位公子发现,郁书立刻藏了起来。“他们站在门口,聊了很久。”“那生人似乎是王老爷子的朋友,那两个败类对他甚是敬重来着。”“对了。”郁书忽然又想起:“我还听他们,说起太岁来着。”孔宥有些质疑:“此事,为何你之前不说?”郁书不好意思低下头:“之前县衙派人询问此事,我脑子里光想着要如何遮掩自己下毒之事去了,根本就没想起来此事。”孔宥心中的怀疑还是没被打消,到底是真让晏昭给预测对了?还是这郁书在说谎?无论如何,这生人或许是个消息,孔宥追问:“你可有看清楚此人模样?”郁书回答得支支吾吾:“我当时就看见个侧脸。。。。。。而且并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可以将那个侧脸给画出来,愿能帮助大人尽快查明真相。”片刻后,孔宥举着那张侧脸画像头疼不已:“这能看出来是谁吗?”沈怀卿像及时雨般出现,将一张完整的画像递给孔宥:“这下就能看清楚了。”瞧见画上的脸,孔宥惊愕道:“沈大人竟还有如此本领?”晏昭也同样诧异,沈怀卿对上晏昭的目光,谦虚解释道:“是早些年师父所授的本领,如今能派上用场,也不算白学。”“没白学,绝对没有白学。”孔宥拿着画像就匆匆跑开:“我这就吩咐下去,让他们拿着画像去找人。”已经看不见孔宥的人影,晏昭却还能听见孔宥的声音。“你们且等等我。”“待我回来,我与你们再同去见见王姑娘!”王华颐有些事情始终瞒着他们,这晏昭也知道。她还知道沈怀卿之所以未在发现端倪后立刻去追问王华颐,是因为他在等一个机会一个线索。余姑娘所看见的,就是沈怀卿在等的线索和机会。如今的时机,刚刚好。“什么姑娘?”王华颐在面对沈怀卿问话时,立刻否认:“我当日是自己离开的,我连身边伺候的下人都没带,怎么会有人与我同行?”沈怀卿也不急,他用复杂的眼神紧盯着王华颐,肃声开口:“你隔壁的余姑娘亲眼所见,王姑娘还要矢口否认?”“王姑娘瞒我们的事情不少。”沈怀卿替她细数着:“你两位兄长绑走马姑娘,骗婚余姑娘等事情,你都知道多少?为何不如实告知我们?”“你既然想我们查明真相,为何又要处处隐瞒我们?”晏昭苦口婆心相劝着:“你所隐瞒之事,或许就藏着真相。”王华颐满脸焦虑:“我这,真没有你们要的真相。”至于那位余姑娘所看见的,王华颐猜想:“或许,是她看错了。”见王华颐还是不肯实话实说,孔宥在旁手足无措。此时沈怀卿开口,甚是肯定:“那与你同离开王家的人,是刘姑娘,她是被你两位兄长绑回去的。”王华颐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她用愤恨的眼神看向沈怀卿:“你去找刘姑娘了?”晏昭摇头:“我们还没去,那被绑在王老爷子院中的人也是刘姑娘?”原本神情激动的王华颐,此刻才冷静下来回着晏昭:“是,我那两个兄长根本就不是人,是混蛋!”“他们骗婚之事我并不知情,也是方才得知。”“可我亲眼见他们将马姑娘绑回来,说要用马姑娘去要挟马掌柜,让马掌柜让出酒楼。”“我偷偷将马姑娘放走,将此事告诉了我爹,我本以为我爹会惩罚他们,可我爹并没有!”不仅没有惩罚,王华颐很快发现,她爹还在暗中替她两个兄长遮掩不少恶行。“我爹得了那太岁后,彻底不管事了,整日待在他那院中疯疯癫癫,妄想自己能长生不老。”“那两个混蛋,竟将刘家姑娘绑来送给我爹,以此讨我爹欢心。”王家老宅后院的事情,瞒不住王华颐,她得知消息立刻赶去。“我爹没对刘姑娘做什么,那两个混蛋将刘姑娘绑在我爹院子里,我冲进去将刘姑娘救了出来。”“我也就是那时,进了我爹的院子,见到了那什么太岁。”“我爹因为我擅闯他的院子,发了好大脾气。”刘姑娘受到惊吓,王华颐不能置之不理,便主动送刘姑娘回家。“我同刘姑娘爹娘道歉,可他们不忍见女儿受委屈,不愿意接受我的道歉。”王华颐当时听他们骂着她撒着气,她不仅没觉得生气,反倒觉得就该如此。“我爹和我两个兄长做错了事情,他们就该付出代价!”王华颐忽然想明白了,早在马姑娘那件事情上,她就该立刻报官。否则,如今也不会害刘姑娘受刺激。“我当夜和刘姑娘爹娘商议着,要如何去报官,因此耽误了回来的时间。”“翌日,我先回来就是想带那两个混蛋去县衙,可我没想到,他们就这样死了。。。。。。”“刘姑娘不愿此事再被提及,我尊重她的想法,就没将此事告诉你们。”王华颐斩钉截铁道:“我救下刘姑娘离开王家时,他们当真都还活着,且没有丝毫异常。”“那晚,我整晚都未睡。”毕竟劝别人去状告自己的兄长,王华颐虽然知道此事是对的,可心中还是多少有些压力。“所以我可以替他们作证,整晚刘姑娘和她爹娘一直在他们家中,没出去过,我家中之事与他们无关。”“他们是无辜的受害者,而这伤害是我家带给他们的,如今我不想再因为我家中之事,再去叨扰怀疑他们。”“你们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