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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有钱人的快乐（第1页）

“他们若没对太岁动心思，那他们编造出来的谎话，就是为了故意将我们调查视线往太岁这个方向引去。”孔宥推测，若此四人所说关于太岁的事情为假。那他们就是想借太岁之名掩盖什么。“可我查过，此四人与王家并无仇怨。”“郁书与王家没多少交集，就是普通邻里关系，平日遇见会彼此打个招呼的熟悉程度。”“余夫人家中常与王家有生意来往，可以说两家利益是捆绑在一处的，我派人暗中打听过，这两家所赚得银钱皆是公平划分，明面上也没起过争执。”两家生意上的事情就算暗中有矛盾，也定不会让旁人知晓。“马掌柜的酒楼，大东家是京都人士平日不常来，酒楼主要是由马掌柜夫妻打理，原本替酒楼供货的并非王家，似乎是马掌柜和王家谈到了更低的价钱，才换成了王家供货。”“平日酒楼有什么事情，都是由马掌柜亲自去谈，酒楼后厨跑堂等人皆不清楚其中情况，只是说每次看见马掌柜和王家人打招呼，关系还算融洽。”就从表面看来，四人并没有什么理由和动机，去灭王家满门。可他们串供之事又特别可疑，几乎让孔宥怀疑他们四人就是真凶。孔宥调查已经足够细致，且他还熟悉云中县他都并未查出什么，沈怀卿觉得这真相当被掩藏的极深。沈怀卿正头疼该从何处开始深挖之时，孔宥那边先得到了重要消息。“沈大人果真料事如神，在这云中县暗处果真有人开始售卖太岁。”孔宥将得知的消息同步给沈怀卿。“此人躲在暗处倒是消息灵通，他定是事先已经打听到这些人知晓太岁的消息，才能将此信送到这些人手中。”“幸好，其中有几人早已经被我给劝醒，我派人暗中盯着才拿到了这消息。”“此人说今日亥时，在城中黄泉巷尽头交易太岁价高者得。”沈怀卿的视线往下继续扫去：“凭此信入场，过时不候。”孔宥看向沈怀卿，询问着沈怀卿的意思：“大人觉得该如何，要不我直接派人将黄泉巷周遭给围住，来个瓮中捉鳖？”说完，孔宥随即又面露为难：“就是那黄泉巷所处的地势，恐怕不那么好围住。”瓮中捉鳖但凡有一处疏漏，那这原本该被困在瓮中之物就会溜走。如此打草惊蛇，下次再想抓人可就难了。沈怀卿垂下双臂，往晏昭所在的方向看去：“阿昭，可否与我去一趟？”晏昭挪到沈怀卿身边，接过沈怀卿手中的信：“我见过不少稀罕事也见过不少稀罕物，但这太岁我还未曾见过，如此机会我自然要去见见，可不能错过。”有晏昭和沈怀卿在，孔宥就安心：“我这就去安排，到时我与两位同去，再让县衙的捕快从外面围上来，我们里应外合绝对能将此人抓住。”黄泉巷，整条巷子开的都是棺材铺明器铺等铺子。因寻常百姓不喜忌讳，黄泉巷远离其他街巷。白日里鲜少有人前来，入了夜后更是冷清恐怖。街上摆着棺材街边挂着白帆，地上还散落着零星纸钱。似黄泉地府般恐怖，因此被人唤作黄泉巷。但今夜的黄泉巷有些奇怪，约莫从戌时二刻起，黄泉巷口就开始陆续来人。这些人不进去也不买东西，就站在那巷子口来回溜达。得亏黄泉的人，都胆子大且坚信这世间没有什么鬼怪之说，否则还真会被深夜薄雾之中那隐约来回溜达的影子，给吓到。到了亥时，黄泉巷的人就见到，那原本徘徊在巷口的影子开始朝巷子深处走去。他们要去的似乎是同一个地方。“我还从未于夜间，在黄泉巷见过这么多人，他们都是去干嘛？”“不知道，他们好像都是去老杨家棺材铺的。”“老杨不是上个月死了吗？”“应该是新老板，将铺子给盘下来做生意。”“什么生意，做到我们这黄泉巷来了？”晏昭听见路边几家铺子老板的对话，心中暗暗回着他们：“那自然是见不得人的生意。”她身上穿的还是身素衣，脸上带着面具头发高高束起，混在人群之中跟着他们一起前行。晏昭粗略扫了一眼，找到了伪装打扮过的孔宥，却没见到沈怀卿，想来是被推挤到最前头去了。他们三人分开行动，晏昭按照计划最后赶到，所以此刻也走在最后。“这想得到太岁的人，竟然有如此多，价高者得，也不知我今日带的银子够不够。”“你带些银子就敢来竟买？我告诉你就今日这架势，起码你也得带银票和金饼前来才行。”“那我可怎么办？”“怎么办？现在扭头回去，横竖你没希望就别争了。”耳边是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晏昭静下心赶路，来到了黄泉巷尽头老杨家棺材铺门前。验过信件后，晏昭进入棺材铺内。里面亮着烛火，丝毫没有收拾过的痕迹，甚至还有几口新棺材还静静立在原地。吓坏了不少买家。晏昭也终于在人群之中见到了沈怀卿的身影，不过与之同时晏昭寻到的还有另一个熟人。“胡书尧？”晏昭喃喃着其名字，视线紧盯着那与胡书尧全然相同的身影。晏昭肯定她没认错，可胡书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京都书铺里面，给人抄书吗？正疑惑之时，晏昭的注意力被身边忽然亮起的灯笼吸引去。“诸君，交易正式开始！”那几口棺材后，有人提着盏红灯笼缓缓走上前来，他穿着身大红衣裳，脸上同样带着诡异的面具。“诸君，今晚可都准备好钱了吗？”“今晚的交易规矩，可是价高者得！”人群之中，有出头者先回话。“我们自然都是有备而来，那些没有准备的，中途就已经哭着回去了。”“但是卖主在开始之前，你总得先把东西拿出来吧？总不能让我们连东西的面儿都没见着，就白白将钱给你。”晏昭紧接着就听见，不少人开始附和此人，孔宥见状也附和上两句。在众人如此要求下，前面的卖主也不好意思拒绝，他拍拍手方才在门口负责查信件的魁梧壮汉，此刻双手端着什么东西前来。戴着面具的卖主伸手示意道。“这，就是诸君想要得到的太岁。”“云中县有传说，得太岁者便可长生不老，诸君，长生的代价可是很大的，你们准备好付出相应的代价了吗？”孔宥闻言装作难掩激动的模样上前，从怀中拿出一摞银票：“我今日有备而来，这太岁我定要带走。”旁边有人见状，立刻拽下腰间鼓囊的钱袋子：“那恐怕由不得你，价高者得，我愿意出比他更高的价。”“我说诸位且先等等……”沈怀卿沉稳的声音在此刻显得与众不同，他将肩上的包拿下。随着沈怀卿的动作，包里响起清脆的声音，那是银子的声音。那么大一包银子，顿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晏昭在人群中默默无闻，虽然她知道孔宥怀里的银票除了上面几张是真的，其他都是白纸，沈怀卿包里的银子也有一半是石头。可这难得能拿钱炫耀的时刻，真该让她来！也好让她体验一把，有钱人的快乐！下次，她一定要和沈怀卿申请。受到众人关注的沈怀卿，却依旧语气沉稳：“这里面，全是我为今日准备的银钱，我愿与诸位公平竟买！”“但在那之前，我们是否得先看看这红布底下盖的，究竟是不是太岁？”“诸位别嫌我话多，我这也是谨慎起见，毕竟我们都知道这太岁本在王家老爷子手中，卖主是怎么得到的我们不便过问。”“可我们总得确定一下，其真实性吧？”沈怀卿说着，用眼神询问着孔宥：“兄台，你说呢？”接收到沈怀卿的明示，孔宥立刻赞同着沈怀卿所言：“仁兄说得对，卖主你这红布底下若是真太岁，应该也不怕我们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