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议会和内阁需要负责的事情吧,为什么维多利亚女王要求SCO来办呢?”艾薇询问着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不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们要是能商议个合理的对策出来,拿破仑攻打俄国早就能成功了。”
“那么,SCO是谁来撰写文件?”
“当然是雅各布了,他最喜欢写这些东西了,其实啊,他不是喜欢撰写文书材料,而是喜欢夹带私货,在里面疯狂输出上帝的旨意和所谓的恩赏。”
思绪回到现在,微风吹过艾薇的发梢,撩起了白色床单的下摆,成片的床单如柳叶一样随风飘荡着。
“爱默生夫人和公爵大人,都遭到了女王陛下的问责,这几天的上层社交界对此事议论纷纷,她可倒好,全当耳旁风,还不顾劝阻装修起了自己的公馆来。”
哈德森太太抿起了嘴,又倒了一杯红茶,将一整盘的莓果塔切成了小块。
“Sweetie,你吃吃这个,这是爱默生家的厨房女仆杰西卡教我的,她可好心了。”
艾薇笑着拿起了一块莓果塔,鲜艳欲滴的蓝莓和草莓交错摆放在粉色的奶油上面,细腻的糖霜均匀地撒满了整个果塔,看起来十分的精致。
艾薇不顾形象咬了一大口,草莓的果汁在牙齿间迸发,整个口腔满是酸甜的草莓浓香,蓝莓的滋味略酸,但有甜腻的糖霜与之相对冲,也不乏为一层丰富的口感。
酥脆的塔皮和丝滑的奶油相结合,在她的唇齿间上下弹跳,发出“咔咔”的脆响。
艾薇不由得在塞满了嘴巴的情况下发出了满意的声音,赢得了哈德森太太的开怀大笑。
吃着酸甜的莓果塔,艾薇的思绪又回到了一星期前的舞会上。
那朦胧的月光,那飘落的山茶花瓣,那欢跳的宾客还有动听的音乐。
红皮书将此次事件的前因后果全部展现了出来,艾薇自然也知道了卢卡斯·爱默生公爵和无头骑士狼狈为奸、草菅人命。
事情既然已经过去,艾薇的心里只为爱默生夫人的被欺骗感到悲哀和忧伤。
约书亚有悄悄和艾薇说过,爱默生夫人此次的装修将她丈夫的痕迹全部抹掉了,尤其是庄园中央那座宏伟的喷泉和那座大理石雕像,是爱默生夫人亲手拿锤子砸的。
爱德华中尉的尸体还存放在府邸的棺木里,安德鲁公爵的伤势未好,多里安和爱默生夫人在家里时刻照顾着他。
可能是为了躲避风头,艾薇自那早之后再没见过多里安。
不知为何,多里安更粘爱默生夫人了,用福尔摩斯的话说,他相比起以前的装模作样演得更真了。
艾薇有想过或许是他对夫人是真情实意,但很快她便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说法。
每当想起多里安那橄榄色的眼睛,艾薇总是控制不住地猜想他在预谋什么邪恶的事情。
关于卢卡斯·爱默生的死因,贝尔从男仆总管的口中了解到他患有过敏性哮喘,所以家中从未有过宠物或花朵出现。
而三年前,爱默生夫人因为思念爱女的缘故时常忧虑,卢卡斯便下令在庄园里栽种山茶花树,以此来缓解爱默生夫人的相思之情。
他死亡的那天正好是花粉猛涨的季节,一阵疾风将山茶花和花粉吹向了庄园,卢卡斯当时正在书房内办公,书房的窗户被风吹开,因此将卢卡斯的哮喘引发。
艾薇对这个结论存疑,她更倾向于另外两种说法。
要么是当时还是弗农的无头骑士耍的小花招,目的就是为了他的灵魂。
要么就是因果报应,卢卡斯亲手杀死了塞西莉亚,而塞西莉亚最爱的山茶花也将卢卡斯置于了死地。
“艾薇,你也快十九岁了吧,有没有心仪的男孩?”哈德森太太开始打趣起艾薇来。
“没有呢,哈德森太太,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艾薇尴尬地回应着。
“那可不行,一个女人最大的任务,就是找一个好男人嫁了。。。。。。”
哈德森太太开始喋喋不休了起来,这是时代的局限,艾薇能够理解,她并不能改变哈德森太太的想法,但她也不愿意成为19世纪洪流中的小沙粒。
她是21世纪的人,有着新思想和新理想,社会是进步的,观点也是进步的。
带着这种想法回看19世纪的人们,艾薇不觉得鄙夷更不觉得可怜,在日常里寻找着历史的蛛丝马迹,也未尝不失为一种乐趣。
艾薇噙了口茶,开始思考起这个时代存在着的人们来。
既来之则安之,艾薇这样想着,或许她不用如此焦虑和担忧。
保持清醒,深入历史,这也是在19世纪生存的小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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