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玲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赵东阳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厨房不宽敞,他长得高大,最近添了一些厨房用具后,愈发显得厨房逼仄。
这套公寓是她毕业后,爸爸帮她付得首付,那时爸爸还带着她和赵东阳俩人一起来看过,只有80平米,原本她想租一个大大房子,但爸爸执意一定要她买一个房子,说女孩子一定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
周凌玲每个月需要还房贷金额并不大,对于她来说也没有经济压力,想到爸爸,她的眼底酸涩,最近总是容易多愁善感。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一股久违的新鲜空气充满在她的心间。
“早!”周凌玲倚在门边露出淡淡的微笑。
“早!”赵东阳看见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她整个人消瘦了很多,他记得以前周凌玲总是喜欢穿红色,热情似火,明媚娇艳,现在的她却是另一种美,身姿纤弱,皮肤白至透明,凭添了一种潺弱之感。
周凌玲没有停留,她拿着喷壶在给花浇水,阳台上多了两盆花,一盆海棠花,一盆山茶花。
一朵朵海棠花娇艳动人,朵朵的花瓣娇艳欲滴,有如晓天明霞,有的含苞待放,花蕾红艳,似胭脂点点,她一向喜欢红色的花朵,山茶花还未到花期,它的枝叶不大,碧绿如洗在阳光的照耀下,富有光泽,仿佛有一种新的生命在颤动。满阳台的花朵经过这几天的精心照料,重新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她抬起头,不知何时桌面上铺了一层蓝白格子的桌布,素净的瓷白瓶里插了几枝桅子花,花瓶的四周摆放着早餐,一眼可望到全貌的房间布置的温馨整齐。
周凌玲记得以前的赵东阳是不懂这些浪漫的,记得有一次情人节,他和她走在大街上,有一个小女孩拿了一束花追了上来,让他买一枝花送给她,他就真的只买了一枝,周凌玲知道他并不是小气,他只是觉得这些花并不实用,远没有买一个馒头来得实在,这就是他。
女生的心思一向都很敏感,看见他这些天细心的布置,凭着她的知觉,周凌玲觉得他变了,也许以后她在遇到伤心难过的事情,她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毫无顾忌打电话给他,让他这样细致无微的照顾她,周凌玲知道自己这一次恐怕是真的要失去他了。
“快来吃早餐!”赵东阳摆好早餐,就看见周凌玲正盯着自己陷入了一种沉思当中,眉宇间似有轻愁纾解不开,赵东阳只当她是想到一些事情,触景生情。
“哦,”周凌玲像是从沉思中醒过神来,一双空洞的大眼睛就如受了惊的小鹿,正撞上了他的眼睛,让他的心起了微微的涟漪,浓密纤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投射出淡淡的阴影。
早餐很丰盛,补血养气的粥、煎鸡蛋、南瓜饼……都是一些她喜欢吃的,几年不见,他的厨艺还是这么好。周凌玲眼里雾气蒙蒙的,心里像是有什么堵得慌。
赵东阳一个劲地让她多吃点,就想将她的身体补回来。
吃完早餐,赵东阳问她有什么要买的,他买回来给她,她摇摇头,说不用麻烦,眼神里透着淡淡的疏离和惆怅。
赵东阳想让周凌玲跟他一起出去走走,老在家里待着也不是个事,无论他怎么劝,周凌玲都不愿意出去,他也就没有再劝,也担心她出去看到什么又触景伤情。
他在阳台的吊篮里铺了厚厚一层的毛巾被,又将窗户关上,只留了一点点缝,想着以前姐姐坐月子的时候,姐姐的婆婆也是这样照顾她的。
赵东阳看着她整个人消瘦的厉害,像个纸片人,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眼中饱含无限爱怜疼惜之意,叮嘱道:“今天太阳好,你在阳台上晒晒太阳,老闷在屋子里精神不好,我买完东西就回来,你现在要养好身体,不能马虎,到时候落下病根,等年龄大了你就知道一身的病痛。”
周凌玲没有想到他一个大男人还懂这么多,没有说什么,乖巧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他为自己忙进忙出的,眼神里充满了迷恋,她多么希望时间能够静止,可是一切都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她坐在吊椅上轻晃着,将头靠在吊椅边缘,这样就能承受整个身体的重量,有一种腾空感觉,仿佛这样就能轻松许多。
赵东阳回来的时候,给她买了很多东西,米、油、盐,还有一些必需的生活用品,都给她补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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