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九十分钟。
这个圈子就这样,为了博眼球,什么小聪明都能使出来。
系统问:“用不用管?”
游疾查了查清单:“不用,没有新任务。”
简知秋这条支线,游疾已经刷满了所有成就,全满级通关,用不着再管了。
系统和他合作的时间不短,知道他的习惯,没再问,给电量所剩无几的手机开了个免打扰。
如果拿游戏打比方,游疾是那种标准的成就型玩家——只要是总部发布在任务清单上的,哪怕是毫无意义的“给泳池注水的同时放水”,游疾也会为了s级评级,未雨绸缪地把出水口和进水口换成纯金的。
但如果任务清单已经刷完,或者某个人、某件事不在清单上,那就完全是另一种模式。
他们会以最节能的方案通关,不停按space键跳过无用对话,快进所有能快进的情节,绕过一切挡在路上的无关npc。
说得极端点,如果清单上没有“保证寿命超过某一数值”之类的任务,游疾甚至都有点懒得活。
“简知秋在打电话,给你……啊。”系统看着监控,“给你弟弟,边承瀚。”
简知秋盯着手机的通讯录那么久,系统还以为他要按“边烽”了,蓄势待发,准备了一百遍“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没想到这家伙虚晃一枪,徘徊了十分钟的大拇指,最后按的居然是上一行。
系统忽然想起件事:“对了,你怎么不叫边承烽,不好听?”
毕竟边家三个儿子,长子叫边承泽、幼子叫边承瀚,偏偏中间这个两不沾,不知道的还以为不是一个辈分。
名字起成这样,有关边家的豪门轶事就没断过。
有人说边烽是野种,身世存疑,所以被老边总厌恶,不配按家谱起名。也有人说边烽命硬、冲克父母,不能当儿子养,否则家里要遭殃。
系统向当事人咨询:“你是边家亲儿子吗?”
游疾还真做过亲子鉴定:“是。”
老边总叫人按着他,怕头发不准,硬抽了血,换了三家不同的检测机构,还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系统:“你命硬、克父母吗?”
游疾还真算过命:“不硬。”
老边总找了十个阴阳先生,算出来都是一样的,命局身弱,多灾多难一步一个坎,注定活不长。
系统:
“你名字……”
也不难听。
不难听,边乘风边破浪,多帅多潇洒。
系统找出边烽的人设,翻了翻,找出里面相关的蛛丝马迹。
之所以没能叫这个,是因为边烽没在边家长大。
在外面胡混到了十七岁,被接回边家的时候,边烽就已经是个没救的混账。
——在那十七年里,边烽都跟着他的生母。
“边烽的生母叫阮溶。”系统那会儿不在,问游疾,“你见过她没有?”
设定里,这是个曾经天资卓绝的知名歌姬,正当红时隐退嫁人,和彼时的商业巨擘风光大婚,横扫各大头版头条。
“见过。”游疾手脚有点僵,找了扇有阳光的窗户,晒着太阳慢吞吞打太极,“我养了她一年。”
边承瀚倒是从没见过阮溶,至少记事以后没有。
他和边烽其实是双胞胎,严格来说边烽生得晚,卡了半个多小时,按懂行的人说,时辰不一样,命格也就有了差别。
阮溶不堪忍受这个“精美压抑的冰冷牢笼”,从边家逃走的时候,只挑了一个不哭的。
这一对同天降生的双胞胎,命运从这里分岔。
一个连高中都没念完、勉强拿了个肄业证,坑蒙拐骗前科无数,是声名狼藉的废物二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