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也是熟悉的,听得人心里一痛。李斯止住了脚步,韩非笑了,将李斯抓在车门上的手轻轻推开,顺手锁了车门,冲着车夫喊道:“走……快!”
马车在面前走远,李斯依然不发一言。
刘兰姬走上前来轻轻地扯了他的衣袖,又问了一句:“公子,为何要丢下我?”
李斯淡淡转过身子,低头看着她那双饱含热泪的眼睛,那么委屈,那么熟悉,她象她,为什么要这么象?为什么?
“走……回去吧。”李斯握了她的手,两个人向客栈走去。
春雨打湿了衣服,却也是透骨的凉。
进了屋子,刘兰姬赶快奉了一个大巾帕过来给李斯擦头发。
李斯挡了她的手:“我自己来吧。”
刘兰姬一笑,转身倒了一杯茶递到他的手上:“公子,喝杯热茶。”
李斯随手接了茶,又看向窗外,雨似乎停了……
“公子,喝茶吧。”刘兰姬笑着又说了一句。
李斯看着她一怔,这个笑容怎么也是这么象?
“公子,茶凉了。”她看着他继续笑。
“哦。”李斯有些尴尬地低了头,举起杯子一饮而尽,轻声说道“天色晚了……我……”
刘兰姬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不停地笑,不停地笑……那个杯子被他握在手里,却变得愈来愈重……
李斯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就象这手里的杯子一样,头也莫名其妙地有些晕,难道是刚才的酒?
刘兰姬轻轻地接过他手里的杯子,看着他甜甜地笑着。
这个笑容那么熟悉啊,是她吗?是她……
李斯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她的脸颊,刘兰姬笑了,将手里的杯子悄悄地藏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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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我一记耳光打在刘兰姬的脸上,那张惨白的脸上立刻现出五个清晰的指纹。
“无耻的女人!”我咬牙骂道。
刘兰姬抚着笑了:“我无耻吗?哈哈……可是我得到他了……你呢?你却把自己给了别人,多可笑啊!”
我咬着牙,心肝俱碎,小四啊……小四啊……
心痛得象是被毒蛇咬到,流下的眼泪却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一切。
刘兰姬抚了一把脸,继续说道:“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他变得不再冰冷,他变得百般体贴。他不再防备我,躲避我,可是……他却不记得我的名字,他每天都叫我朴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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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业已成,李斯也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韩非感觉他有些奇怪,却也不以为意,快要各奔前程的日子,每个人的情绪都会有些动荡的吧。
韩非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来与李斯告别,象他这样的贵族公子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都是注定的,这一切都无需考虑。
李斯恭敬地给他送行,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荀子已经为这位高徒写下一封荐书,李斯小心地把书信收好,却并不打算拿出来用它。
“子欲何往?”荀子发出了同样的问询。
“回家。”李斯笑了。
“事楚?”荀子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