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你忠心。”我握着他的手,心下一阵感激。
正在看书的那个人突然干咳了一声。
张蒿会意,赶快松开握着我的手小声说道:“这几天大王很是惦记你,还特地把你接到这承庆殿里来……夫人,您还不快点过去给大王行个礼去?”
看我犹豫,张蒿又把我的手一推,自己弓着身子退了下去。
嬴政还是背对着我看书。
我摸索着下了榻,尽管腿软头晕,但是好歹身上有些力气了。
“臣妾谢过大王救命之恩。”我倒身下拜。
他只低头看书,根本就不理我。
又在摆谱。唉,这个人啊。
我又向前走了两步,跪到他的身边,把案几前的油灯给拨了拨亮,又从茶壶里倒了杯热茶递了过去。
“陛下,请用茶吧。”我看着他的脸轻声说。
他冷哼一声接了茶,把书简放下,冷冰冰地道:“躺了这么久,可是想通了?”
“是,想通了。”
“想通什么了?”
“臣妾现在不会再想着出宫了,既然食陛下之禄就该分陛下之忧,没事就想着出宫,是忘恩负义的行为。应该受到谴责。”
他冷哼一声,还是不说话。
眼看他也不想理我,抬眼看了看四周。难道说我这几天全是在这里睡的?那清和宫怎么样了?还是空着?一个人也没有?
柱子旁边的碳火上茶水好象沸了,我下意识地站起来想去掂壶,刚一起身,就眼前一黑,身子又止不住地往后倒。
身后一只大手轻轻托住我的后背,整个人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
睁开眼睛却看到了一张板着的脸“躺了几天,连路都不会走了吗?”
他嘴里凶巴巴地说着,却把腰一弯将我往怀里一抱转身放到榻上,嘴里不耐烦地说道:“仔细躺着吧,寡人用不着你侍奉明天好点了就赶快回你的清和宫去,免得在这里碍眼!”
“清和宫里不是没有人了吗?”我躺在榻上仰望着他,从下面看,他的脸怎么看上去有点肿,不过个子好象更高了。
“明天可以让宫人们都回去。”他一边说一边作势要走。
我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
“干什么?”他回过头不耐烦地说。
“这几天全是陛下在照顾我吗?”
他不以为然地一笑,冷冰冰地把袖子一抽,清脸讥诮:“赵宣玉,你以为你是谁?寡人会来照顾你?寡人是怕你呆在那里被人给掐死!所以让他们把你给搬到这儿来的!”
我死皮赖脸地又把他的袖子一把拉住,仰望着他满脸谄媚:“这么说,陛下还是担心臣妾的啊。”
“无聊!”他硬生生地挣着就要走。
既然谄媚到这份上了,那就再过份一点,我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就把脸贴了上去“陛下大恩,小女子没齿难忘!陛下果然是大德君子,不计前嫌,臣妾感佩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