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杀红了眼,野兽一样怪叫一声,举斧就劈。
眼看廉方就要被这人劈成两半,我急得眼前一黑,一口血喷出来。
突然听到叮当一响,再抬头,那大汉手里的两把板斧掉落在地。刚才还兀自凶神恶煞,此时却象一具被抽了线的木偶一样颓然倒地。
廉方立在他面前,右手平指,喘着粗气,紧盯面前这个人。
------------------千钧一发那刻,廉方反冲到他面前,用右手封住他脖子上的大穴。
我抹了一把嘴角,强撑起自己的身体,跌跌撞撞扑到廉方身边。
“玉儿?!”借着月光,廉方看清面前的人是我,不禁吃了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指了指嘴巴,说不出话来,急得握住自己的脖子。
“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廉方把手一扬,挥起残刀指向地上的大汉。
我急忙扯住他,连比带划地告诉他,别杀这个人,这个人我认识,他帮过我。
廉方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弟兄们的尸体,咬着牙说:“这人要在这里躺上几个时辰,咱们快走。”
小河在月光下反射出诱人的银光。
我扑到河里,捧起水来大口喝。
河水流到嗓子里凉凉的,热得发痛的嗓子终于可以说话了。
我坐到水边的草丛里,抚着脖子喘气。
廉方走过来:“你手腕也流血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着他:“你没事吧。”
“没事,那人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呢?”
“他叫阮翁仲。”说完又觉头晕,低下头再喝两口水,这一夜差点折腾死我,。
“那边有座空屋,我们过去歇一会儿。”廉方一边说,一边扯我起来。
屋子很大,却凌乱一片,显然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大概是个客栈吧。我四处打量了一圈,房间很大,几架破桌椅,还有两间破房。没门没窗也没榻,四处漏风。
转过庭堂往后面走,是个挺大的厨房。我在灶堂上翻了一圈,一点吃的也没有。灶台上一口比桶还深的大锅,锅沿上一个大缺口,锅底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廉方在灶台上摸了火折子,引着一根树枝举着四处看,台子上是破锅破灶破砧板,脚下面是两个破水桶,这破地方,连耗子都会被饿跑,好在有一大堆干柴草。我转了转眼珠子,对廉方说:“你住客房吧。我委屈点,住厨房好了。”
廉方四处看了看说:“那你自己小心点。”转身走出去。
看他前脚走,我后脚就忙开了。
先到后院打来两桶水把锅涮干净,又把锅里的水添满。然后找来火折子点了灶堂里的火。不一时,锅里的水便冒出热气来。
这几天摸爬滚打,身上比叫花子还脏,刚好可以洗个热水澡,实在是太舒服了。
摸摸锅里的水热乎了,我用柴把火给压上,用块木板挡上灶门,然后脱了衣服跳进大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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