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放着不少的类似于文件的东西,她来的时候意味是他的公司资料,直到坐下来,才看见上来的字眼。
的确就是郝特助所说的——离婚协议。
她附身就要去拿,指尖还没碰到纸张,后面就传来脚步声,以及男人波澜不惊的嗓音,“今晚留下来陪我。”
盛绾绾的手指一下子就僵在那里,她站起来转身看着立在沙后的男人,脸上有些不可思议,但更多的是好笑,“你说什么?”
留下来陪他?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把这句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理所当然的?
薄锦墨朝她走了过来,低头看着她的五官,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甚至流连在她的唇上,那气息落下显得格外的亲昵,喃喃的道,“你上次甩我一个巴掌,忘记了?”
“你就是为了这个,所以才玩了我这一天,然后一直到晚上才叫我过来?”盛绾绾眉眼冷艳得逼近锋利,她好笑的看着眼前英俊至极的男人,“薄锦墨,就为了满足你下半身那点破事儿你也能捣鼓出来这么多事情,你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薄锦墨丝毫不为所动,甚至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最近难得生动的眉眼,忍不住笑了笑,腔调很低懒,“我是男人,男人不为这点事情捣鼓,还有多少事情是很值得捣鼓的?”
盛绾绾看了他半响,然后一把将靠她很近的男人推开,附身把那份离婚协议捡了起来,“不就是想再跟我睡一次,好,你先把字签了。”
薄锦墨瞥都没有瞥一眼,淡淡道,“你爸的案子怎么样了。”
她脸色微变,扬手又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在这个安静的别墅里,显得格外的清脆而响亮。
手才落下,她就立即又想起他说的话了,甩他一个巴掌……
甩就甩了,这本来就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即便她不动手,但凡他想要,也能变成无数的借口,“我爸的事情,是你做的?他必须留在拘留所,也是你的功劳?”
男人唇上扯出淡淡的弧度,“你这话说的,似乎不是很正确,你要是觉得你爸很干净,你大可以去告我诬陷。”
她抿唇,告他诬陷?就算是真的诬陷她也未必能告,更何况……她爸本来也不是多干净。
盛绾绾往后退了一步,将距离拉开,一张脸仍然是冷的,“签字,”她一双眼睛直接对上他的视线,一字一顿清晰的道,“如果你不签字,那我现在就走,我爸的股份也绝对不会卖给你。”
他挑着眉头,淡笑着看她,“如果我不签这份离婚协议,你连你爸在监狱你都不管了?”低低的嗓音从喉骨中溢出,“就这么想跟我撇清关系?”
她将自己的背脊挺到最直,眼神不闪不避的看着他的眼睛,吐出一个字眼,“是。”
这个离婚协议,他必须签字,她也必须跟他离婚。
否则……她只会一步步的输下去,输到最后什么都没有。
更何况,她敢赌……对他而言,那些股份绝对比离婚协议重要。
毕竟,除非他想跟她过一辈子,否则这张离婚协议,他迟早都是要签的,连损失都谈不上。
薄锦墨一步走上前,掐着她的腰将她摔在了身后的沙里,然后直接欺身吻了上去,她的手才刚动就立即被准确的抓住,两只手被他单手扣在身后。
刚才还冷静甚至是淡懒的男人徒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凌厉的,重重的吻上她,撬开她的唇舌,然后长驱直入。
她不知道他纠缠了多久,她以为他就要在沙上直接强来要了她,但等她意识迷迷沉沉的时候,忽然听到男人的唇贴着她的耳朵,带出粗重的呼吸,问,“绾绾,你是不是真的真的想彻底的跟我解除所有的关系,以后也不再爱我不再喜欢我了?”
在她大脑好像还没有完全消化这个问题到底在问什么的时候,她已经听到了自己的答案,“是,是,是,薄锦墨,我再也不想跟你有任何的关系,也不再爱你,不再喜欢你了。”
然后,压在她身上的沉重身躯突然就消失了。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她才慢慢的坐直了身体,看着那清俊淡漠的男人俯身蹲在茶几前,手里握着一支笔。
一笔一划,从她的角度刚过去,刚好能看见他写下的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