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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戍戍在酒店宅了三天,段希尧在酒店的室外停车场等了三天。
只有分手的第一个下午他的心情是恼羞成怒的,为她的不信任,为她的任性,为她的不知好歹。
分就分了,段少爷大摇大摆过了二十年,也只有遇到她孟戍戍才会收敛,而她面对这样的独一无二,不仅不珍惜反而将他往外推。分手没什么不好,反正从头到尾都是她在嫌弃他,都是他在迁就她。
以后再也用不着每天操心另外一个人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再也不用被她三番五次气的怒不可言;再也不要担心她有一天会被别的男生抢走;也不必在忙碌到没时间吃午饭的一天中抽出时间来与她视频……
但他也不会再听到每次见面都能让他心脏焕发生机的小姑娘娇娇的喊他的“段希尧!”了……
这样的情况只维持了一个下午,辗转反侧了一个深夜,第二天一早他就感到恍惚。
心底里空落落的,怎么也填不满,难受的要命。
一想到她搬出去住,心里除了担心就是担心,也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态,再次驱车去了酒店,一呆就是三天。
段希尧私下联系了她的舍友,请她帮忙撒个谎,想给她钱,又不敢给太多。顺便得知了她的航班信息,最后的这一天早上,跟在租车身后,看着她进了候机室很久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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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呼吸了一口祖国大地万分甜美的空气,孟戍戍又复活了。她这一趟去的也狼狈,离开的也狼狈。看到等在航站楼的二宝,心里难过的一塌糊涂。
二宝接过她手里的箱子,顺道捏捏她的脸:“怎么满脸的不高兴啊?不愿意回来?”
戍戍清了清嗓子:“那啥,你大爷我正式恢复贵族身份了。”
二宝没听懂,“你有毛病……美国好玩吗?段希尧带你去哪儿啦?”
她决定实话实说:“我哪儿也没去啊,吹了三天空调。”
二宝点点头:“也是,段哥毕竟是个正常男性,又年轻。”
戍戍不干了,“喂!你又拐着弯儿说我老对不对?你可别忘了在我们寝室我是年纪最小的!你们都是阿姨,阿姨!”
吵吵闹闹了一路,回到学校有一条长长的大道,大概因为放假的缘故,平时热闹熙攘的路上没什么人,她们俩莫名的安静下来。
戍戍踢了踢步子:“二宝宝啊,我和段希尧分手了。”
二宝拖着箱子没拿稳,重重的跌在地上,回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再给我说一遍?你敢开玩笑老娘就在这里揍死你,绝不脏了寝室里我下午刚拖过的地板!”
戍戍心疼死了,赶紧抱起自己的小箱子擦了擦:“你倒是拿好啊,我的小箱子好贵的!”
“你们真的分手了??”眼前的人丝毫没有被转移注意力,叉着腰怒目而视。
“骗你就是峡谷地图里河道的那条小狗。”
……
毫不意外的被逼问,戍戍跪坐在自己床上,不情不愿的揪着小猪佩奇的耳朵,三言两语概括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二宝已经被她气死了,躺着床上装死尸。豆沙从二号老妈子成功上位成首席一号,恨铁不成钢的骂:“你是猪吗?石锤个毛线啊石锤!屁话都不问清楚就分手,分手喊着好玩是吧?特别有韩剧女主角的范儿是吧?!”
面对三个人轮流的点草,戍戍态度可以说是非常良好:“豆沙妈妈,你平心而论,我和段希尧分手是不是有利于我的成长健康?那个大少爷成天凶我,我幼小的心灵经不起如此伤害啊!我还是个孩子啊!”
豆沙:“呸!我吐你一脸雪花糕!凶是不是你自找的?就你这熊孩子放大版性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段希尧不管着你我看你明天就能上天。”
戍戍有点生气的想了想,因为知道她说得对,甚至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emmmmm了半天,“段希尧不喜欢我,他只喜欢我的脸!”
豆沙被噎的喘不上气,给甜栀比手势,甜栀立马接任而上:“你讲讲道理,你长得再美也该知道有个词叫审美疲劳吧?段希尧要真的只是喜欢你的脸,干嘛不学那些电视里的富二代,一周换一个女朋友,而要死守着你每天被你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