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鑫随口说:“曹翻天服装厂生意那么大,会不会是布料什么的?”
猴哥说:“这栋房子本就偏僻,四周没什么人家,还对这个仓库用这么多猎犬守着,那些箱子里的东西,应该不是什么普通货物。”
刘鑫说:“会不会是酒?”说完估计怕我们不懂,补充说:“假酒!曹翻天那么多酒吧,如果每个酒吧卖的都是假酒,他不知道得赚多少钱。”
猴哥说:“就算是假酒也该有酒味,但是这里丁点酒精味都没有。”
我附和道:“不过好像有些火药味。”
刘鑫不自觉退后一步,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难道是……是枪支……可是有这么多箱,私藏弹药是犯法的。”
我横他一眼,说:“你现在不也拿着枪。”
刘鑫说:“这……这不一样,我拿着是防身,曹翻天他是……他是想造反啊。不行,我得下去看看,我想知道这些箱子里都装着什么。”
正说着大铁门传来‘咚咚’的敲门声,猴哥暗叫:“不好,应该是张浩跟来了,你们俩先找地方躲躲。”
刘鑫惊慌,抬腿就往楼下跑,走了两步又退回来,说:“这里没地方躲吧?一眼就能看遍,下面还有那么多畜生……”
我笑他:“你刚刚不是就想下去了吗?”
“我……我开玩笑的!”刘鑫傻笑。
猴哥厉声说:“你们别闹了,赶紧找地方躲起来!”
我四处望望,楼下正巧放着几个铁铲子,应该是用来搬运铲除狗粪便用的,我推开刘鑫说:“刘鑫,你帮猴哥先把门抵着。”
“冉熙,你干什么?”猴哥看我往楼下走,急问。
“拿铲子!”我说。我们现在被困在仓库中,前有守门的高加索犬,后有持枪的张浩,我们现在可谓是瓮中之鳖,对付凶残的高加索犬无望,就只能解决张浩,有铁铲在手总比徒手与张浩对决来得容易。
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下去,每走一步都像走在刀刃上,德国牧羊犬的铁笼离楼梯不超过一米,牧羊犬大半个脑袋伸出笼子,露着凶残的獠牙嚎叫,爪子挠在铁笼上,发出阵阵尖锐又刺耳的‘吱吱’声,我其实是怕他们一跃跳出铁笼。
“冉熙,你小心点。”刘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在撞门声与狗吠声中显得尤为细弱。
我猫着身子前行,好不容易走到楼地,刚拿到铁铲,门口的高加索犬一个纵身便向我扑了过来,站直的身体足足高我半个脑袋,凶狠的眼神离我不到半米的距离,我吓得连续后退四五步靠着柱子才勉强站定,看着高加索犬背后一条被绷得紧紧的铁链,感觉我浑身汗毛都快直立起来。
我忙爬回二楼,将铲子递给猴哥,然后看着猴哥缓缓退开,将铁门的锁一点一点放松,不到十秒门被重重踢开,不见张浩的人,先是两颗子弹穿了进来,从我空空的右手臂上划过,然后是刘鑫‘哎呦’的声音。
我顾不得得刘鑫的呻吟,提着铁铲便要向门口戳了过去,却见猴哥瞬间扑趴到地上,低吼一句“趴下”,接着他手中的铁铲扔了出去,通过暗黑的门缝,我看到张浩脚被绊了两下,然后一个踉跄从门口摔了进来,猴哥飞身扑了上去,单手与张浩搏击,手枪在张浩与李哥手掌来来回回交替,一声声的枪声连响不断。
我捏着铁铲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因为猴哥与张浩翻滚着打斗,我怕一不小心伤到猴哥。
又是两个来回的翻滚,猴哥翻身骑到张浩腰上,捏着张浩的手往走廊石板上用力一锤,枪被甩出,顺着围栏缝隙掉下一楼,随之张浩一个右勾拳狠狠打在猴哥脸上,猴哥吃痛,从张浩身上翻了下来,两滚两圈抵着围栏停了下来,双腿却掉出了走廊。
张浩迅速翻起身,朝着猴哥的脑袋踢了了过去,我见事不妙,拽着铁铲狠狠往张浩后背砸了上去。
张浩此时注意力全在猴哥身上,根本没看到我的进攻,受下我的一铲子身体猛然前倾,我快速再一铲子砸在张浩的脖颈处,看着它重心不稳,小走两步,一个趔趄便从栏杆处翻了下去,正巧落到德国牧羊犬的大铁笼里。
一群如狼似虎的德国牧羊犬以为是食物降临,争先恐后地朝张浩扑了过去,只听见一声声惨烈的喊叫声夹杂着衣服撕裂的声音,张浩的身影慢慢隐没在这群德国牧羊犬中。
刘鑫捂着手臂勉强趴到围栏上,望着地上的一片狼吞虎咽,竟‘哇’的一声险些吐出来。
我忙将猴哥扶起来,向地面看了看,除了恶狗饕餮般的进食,还有一地狼藉,鲜血染红地面,张浩的尸体四分五裂。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如此血腥的一幕,我没有像刘鑫那样觉得反胃,像是司空见惯了一样,没有丝毫感觉。要换成以前,我一定早就觉得恶心,全身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