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请世子帮我引荐罪我禅师,我有些事想要向她请教。”
赵幼贤笑容一僵。
这是石聆第二次见到赵幼贤这样的表情。
第一次是在晋阳,石聆与他提及“千金符”危害之时。
赵幼贤这个人是个很奇怪的存在。他从第一次见面时就对自己表现出莫大的兴趣,后来还执意要娶她,积极到连石聆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地步。他与王焕不同,石聆与王焕相识在先,又朝夕相对许多时日,即便王焕那时用的是假身份,却并非假性情,他们脾气秉性相投,能到一块儿并不奇怪。
可是赵幼贤却似乎是一开始便有意讨好她。
讨好,自然是有目的,可是他又没有显露过半点目的,更没有任何恶意。
石聆看不懂他。
到后来,石聆只能把他当做一个孩子,一个看见新奇的玩具便想攥在手里,又百般讨好的孩子。
可是她也知道,赵幼贤也许并非她所看到的这样,尤其是当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时。
不是没有怀疑过。
她穿越之后没多久,赵幼贤和罪我便同时出现在晋阳,这真的是巧合吗?
赵幼贤沉下脸色,他不笑的时候,表情看起来居然有些阴鸷的,好似一名对你不屑一顾的上位者。
“秀秀,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赵幼贤凝眉,这样的神态让石聆陌生,却又不陌生。石聆总觉得,赵幼贤好像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你觉得我该知道什么?”石聆不答反问。
说不上为什么,这样的赵幼贤倒让石聆觉得放心,不必再费力去揣测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注意到石聆的淡然,赵幼贤似乎越发烦躁:“是不是王焕跟你说了什么?”
“他告诉我,要找国师,通过你这一途径是最有效的,他不便出面。”
赵幼贤似乎微怔:“就这些?”
石聆抬头,直视他的双眼,微微一笑:“不够吗?还有什么是他没有告诉我的吗?”
赵幼贤郑重半晌,忽地苦笑,好似松了口气,又好似在自嘲。
“我还以为你是要替他与我兴师问罪,我以为……”赵幼贤周身的气息复归柔和,说话间好似叹息,“我以为你跟他已经那样要好了。”
这次却换了石聆意外:“我为什么要向你兴师问罪?我找国师,是为了我自己的事。”
“可是,世人皆说是我师父害了王焕,我以为你也……”见石聆不说话,赵幼贤一咬牙,“阿聆,不管你信不信,王焕的事是天意,我师父没有害他,我师父是救了他!师父是个好人,你不要误会他。”
石聆凝眉,内心不可谓不震惊。
她没想到赵幼贤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这个罪我,似乎与她想象中不太一样?这些事王焕他知道吗?
赵幼贤却忽然禁声。
半晌,他道:“对不起,秀秀,这些事我还不能告诉你。过我想,你那么聪明,也许不用等到师父说的时候,你便能猜到了。你要见我师父,我可以给你引荐,不过能不能见到,要看你们之间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