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门外响起来,多福赶紧前去开门,到了门口才反应过来,自己和主子已经被禁足多日了,门外已是被大锁锁住,根本打不开,也不能打开。
“是帝后吗?”多福问道,眼下端仪宫不比往昔,能来到这的除了韵君也没有其他人了。
“是我,怀安,帝后让我给夕贵侍传个信儿,事关生死,怕人传有误,所以还得请夕贵侍移步到门前,我当面说与他听。”怀安对多福是不信任的,他总感觉多福对玄司不是那么忠诚。
“发生什么事了?是韵君来了吗?”端仪宫许久未听见敲门声,玄司以为是韵君来看他或是远星解了他的禁足,他顾不得多日的病体,赶紧来到了门前,拼着全力将门拉开一条缝,借着缝隙,他看到了怀安。
“怀安,是韵君有什么消息了吗?”玄司问道。
怀安看着玄司满是期待的眼神,心中愈发不忍,但该面对的事是逃不掉的,“夕贵侍,庄秀人带人告发你私自传信回羌国,挑起两国开战,而且在这场战争中,映贵侍和靖侍不幸牺牲,这话已经递到了陛下耳边,陛下也要彻查此事,帝后也无力阻止,但帝后说了,他不相信这事儿是你做的,让奴才提前给你通个信儿,做好准备,免得被庄秀人再摆一道。”
怀安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玄司差点儿没晕过去,问道:“你是说阿拉罕和苏瑜战死在了沙场上?是羌兵杀的?”
怀安叹了口气,说道:“这详情奴才就不得知了,夕贵侍,眼下你得想法子保全自己,这明显就是庄秀人搞的鬼,但陛下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肯放过一个,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啊。”
玄司虽然也着急,但他心里有底,自己没做过的事任他怎样栽赃陷害也都会有破绽,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
“放心吧怀安,这事儿我知道了,你回去也告诉韵君,让他也小心着庄允,从前只把他当作一个目无尊卑礼法的痴人,没想到他还有这番心计,不过也不碍事,他那种眼光和见识能翻起什么大浪,小心应对便是了。”玄司倒是没把这事当作什么大事,庄允这号人物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待怀安走后,玄司一转身看到多福不知什么时候跪在了地上,他不知多福此意为何,便问道:“多福,你这是做什么?”
多福被玄司这么一问,一下就绷不住了,他一边扇自己巴掌一边自责道:“是奴才对不住主子你,害你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那封信是奴才私自传回羌国的。”
“什么?”玄司如坠冰窟,他从头寒到了脚,没想到自己栽在了自己人手里。
“是香墨,不对,是庄秀人,一定是庄秀人指使香墨的,她跟奴才说陛下要起兵羌国,说……说庄秀人是皇城督城使的儿子,有小道消息,她说最近皇城禁严,不让羌国人出入,她还说因为奴才从来没有欺负过她,那日奴才与主子你拌了口角被她听到了,她也是好心提醒咱们别再出什么差错,免得让陛下怪罪。奴才知道主子你不愿意再为羌国办事,所以也不敢再惹主子你生气,奴才也是好心办错事,不忍让洛家就此没落啊,更不忍自己的母国深陷暗算之中啊!”多福捶胸顿足尽显懊悔之意,但忏悔之余还不忘为自己辩解。
玄司越听越生气,反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多福的脸上,这一巴掌他丝毫没有留余力,抡圆了胳膊招呼在多福的左脸上,这玄司虽说是个文弱的底子,可终归还是壮年男子,一巴掌力度不小,打得多福嘴角渗血,脸颊苍肿。
“多福,你是有多恨我才能做出这种事!这种摆在明面上的谎言你也能信!你知不知道这件事的后果,你不仅害了我,你还害了洛家,还害了羌国和圣女国无数的将士,还有阿拉罕和苏瑜,你数过这是多少条人命吗?!你凭什么觉得你自己有能力能为羌国谋些实事,你又凭什么替我做决定?!”玄司简直气得要发疯,若是手上有刀子,他恨不得将多福立刻碎尸万段!
“主子你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奴才这就去陛下面前领罪去。”多福说着就要起身破锁而出。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这句话是怎么说出口的,你是我的奴才,你做同我做又有什么分别?所有人都会认为是我指使你这么做的,因为一个奴才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替主子做决定,多福,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你根本不配为人!”玄司已是绝望,他甚至想直接了断自己,早日脱离苦海。
“主子,奴才……”
“滚!”玄司现在别说看见多福了,就是听也不想听见这个名字,他回到自己的寝殿,将门反锁,任多福在门外怎么哀求他都置之不理。
面对大祸当头,玄司忽生出一种无力感,他千防万防,防得住别人却没防住自己人,那种内心的疲惫和厌倦迅速席卷了全身上下,此刻他只想瘫躺在卧榻之上,不想以后,只想求得这片刻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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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福在门外整整跪了一夜,求了一夜,可玄司已经对多福失望到了极点,丝毫没有理会他的苦苦哀求。
第二日一早,阿斯就奉远星之命来到了端仪宫,站在宫门前,阿斯无不感叹,曾经的端仪宫乃是诸宫之首,玄司惊为天人的容颜曾是皇城的骄傲,他是圣女国鼎盛时的象征,是远星想爱不敢爱的仙中之人。
就是这样一个完美无瑕的人,也逃不过被深宫洪流淹没的命运,阿斯也相信玄司是被冤枉的,可他仔细查过了,盘问了所有和此事相关的人,大家都把矛头指向了端仪宫,远星也不得不下令将玄司压押殿审问,不能说她对玄司薄情,她是有感情的,不然当得知羌国出兵的那一刻,玄司就已经没命了。
“把锁打开吧。”阿斯情绪消沉,看着缓缓被打开的宫门,内心百感交集,这不是解除了禁足令,而是将玄司送往更残酷的地方,他有些不忍心,甚至冲动地想把宫门锁上,永远也不要打开,这样哪怕玄司被困一辈子,可终不至于丧命。
阿斯带着人走了进去,说道:“把端仪宫所有的宫人全部拿下。”下完了命令,他闭上了双眼,不敢再看眼前的一幕。
多福由于跪得久了,一时间起不来,他趴在地上,不停地向阿斯叩头,嘴里乞求着:“大监管,你行行好,奴才知道你在陛下面前能说上话,这事儿和夕贵侍没关系,都是奴才一人干得,我家主子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求求大监管,让奴才见陛下一面,奴才一定把所知所做事无巨细地告诉陛下。”
“端仪宫上下都在禁足期间,这宫里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口口声声说这事儿和夕贵侍没关系?可这没关系的事又是什么事呢?”多福被阿斯这么一问,心中骤然一紧,他当然不能供出韵君,这样他在玄司眼里真的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是庄秀人,是庄秀人派人来递得话头,这宫里上下皆知庄秀人与夕贵侍不和,所以眼看他奸计得逞,他便迫不及待地来踩我们一脚了!”多福顺嘴就把祸水引到了庄允头上,由于他十分痛恨庄允,即使顺口胡说得话也显得格外真实可信。
阿斯暗想道:“果然和庄允有关系。”
“多福,此事非同小可,涉及众多,夕贵侍能不能留住这条性命全看你得说辞了。”阿斯在多福身上看到了希望。
“吱”,随着门被打开,玄司身着一身素衣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起来凄美又哀怜,那失去光芒得眼神和冷白的脸,仿佛是失落人间的仙子再也回不到天上了,那般惆怅,那般绝望。
“我们走吧。”玄司冷冷地抛下这一句话,径直朝门外走了出去
“主子,主子,你回头看看奴才啊!”多福依旧趴在地上,看到玄司出来他拼命地爬向玄司,可玄司连眼神都没扫他一眼,直接走了。
阿斯看出此事不简单,让人把多福也带着,一起押送到了长勤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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