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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都是禽兽（第1页）

“有证据？有什么证据！”赵蕊儿面色铁青，虽然是被按着，但站在那气势如虹，谁敢信这是刚刚还低手垂泪的弱女子？“先说柳儿小姐的，其一柳儿小姐裂开的耳垂，是被李旦临死前拽掉的。”“其二，大理寺的衙役都通拳脚功夫，刚刚两个人去按，都差点钳制不住，而杀人的人中，有一人，是个力大无比的姑娘。”“其三，我已着人去请稳婆，不知柳儿姑娘……可愿意去验明正身？”温卿卿话音落地，柳儿脸色青白，眼神慌乱的躲开了温卿卿的视线。在场的都是人精，看到柳儿这个表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几乎是不打自招了。看柳儿错开视线，温卿卿看向了赵蕊儿。“至于赵夫人……且不说其他。”温卿卿往前几步，手在棺材板上拍了几下，沉闷的敲击木头的声音仿佛敲在赵蕊儿的心口。“赵夫人，今日一早，您作为未亡人，为什么没出现在门口迎宾？”“棺材里有什么，是亡夫尸首，还是金银珠宝，您敢现在开馆查验么？”温卿卿提高声音，厉声质问。清越的女声如响亮的号子，吹的心虚之人冷汗直冒。就在这时，柳儿忽然发作。“就算是我又怎么样！”柳儿双眼赤红，眼里刻骨的仇恨和痛苦震人心魄。“他们该死！他们都该死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哈哈哈哈该死！都该死！我怎么没早点杀了他们啊……哈哈哈该死！”柳儿的精神似乎是崩溃了，她的发髻在剧烈的挣扎中散开，披头散发的模样配上赤红的双眼，其状犹如厉鬼。“我杀的！都是我杀的！他们都该死！不关夫人的事情，人都是我杀的哈哈哈哈……我把他们都杀了哈哈哈……”在场的人都被柳儿突然爆发吓得够呛，杜明启、霍之麟站的位置正对着柳儿，两人都被骇得不由自主摆出了防御的架势。霍之麟的手都摸到腰间的剑柄上了，忽然反应过来现在柳儿已经被控制住了。他假模假样咳嗽两声，若无其事的放下了手。柳儿这样一直发疯也不是办法，霍之麟过去，并指成刀，在柳儿的后颈来了一下。刚刚还状如疯魔的柳儿被霍之麟一掌拍晕，终于安静下来。衙役们从身上摸出绳子，把柳儿绑的结结实实的，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到柳儿的模样，赵蕊儿叹息一声，反而平静下来。在场的宾客看赵蕊儿的目光变了。如果对柳儿的指控是真的，那赵蕊儿杀赵鸿运，恐怕也是真的……但是，大家还是不太明白赵蕊儿为什么要杀赵鸿运。事情走到这一步，赵蕊儿反倒如释重负，如果不是被按着，她甚至还有闲心，想给温卿卿鼓鼓掌。“温仵作，厉害、厉害啊……每一步都猜的很对。”赵蕊儿表情迷惑，“我不太明白，我到底是哪里漏了馅？”温卿卿摇摇头：“你的计划很周密，露馅的不是你，我注意到的是柳儿姑娘。”“柳儿姑娘的状态，很像是我爹曾经给我讲述过的，长期处紧张状态的情况，但她稍微好些，似乎是因为有精神支柱，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表现。”“但是受到刺激的时候，还是有些明显，所以上次找您问话，柳儿姑娘因为一句话忽然激动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她了。”“后来，在我们查到的消息中，赵鸿运喜欢欺男霸女，专挑无力反抗的人下手，李旦宛若消失的媳妇名叫柳依依……至此，开始怀疑柳儿姑娘。”“真正确定，是我给你送药的时候，看到柳儿姑娘耳朵上的伤……”“有了柳儿这个突破楼，再想将一切串联起来，就容易许多了。”“原来是这样。”赵蕊儿心服口服。她的脸上明明笑着，但却有晶莹的泪珠落下。“在我爹爹还在家的时候，我的日子称得上一句无忧无虑，就连夫婿都是招赘，可惜我爹爹走的早，没能一直庇护我。”“我爹以为招赘是给自己女儿找了个依靠，没想到，招来的是豺狼虎豹……”赵蕊儿的爹爹走后，赵鸿运没坚持多长时间就原形毕露，逛花楼、赌博、家暴，一样没落。不过赵蕊儿的爹虽然走了，但还有一堆看着赵蕊儿长大的叔叔伯伯帮着赵蕊儿。所以，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赵鸿运并不敢光明正大违背自己的誓言。但暗地里，赵鸿运逼着赵蕊儿把鸿运绸缎庄的财物都转给他，赵蕊儿为了不挨打，也为了挽回赵鸿运的心，不管他说什么，都一一照做了。富贵自由迷人眼，没人管束，赵鸿运很快变本加厉。在赵蕊儿一门心思做贤妻良母，试图挽回赵鸿运的心的时间里，赵鸿运已经仗着身份钱财开始染指良家妇女。一个、两个、三个……受害者越来越多。在外面拈花惹草，还要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赵鸿运的变态情趣不能得到满足。于是，他对赵蕊儿的贴身侍女伸出了魔爪。柳儿被侵害之后，并不敢言，生怕惹的自家小姐更加伤心。谁知，柳儿的忍耐反而戳到了赵鸿运的兴奋点，这种偷情一般的快感，让赵鸿运欲罢不能。但他为了能更方便的奸淫柳儿，想出来个阴招！赵鸿运找来了一个男人，也就是李旦，威胁柳儿配合骗赵蕊儿。他声称柳儿与李旦情投意合，骗得了赵蕊儿的同意，让李旦与柳儿换了婚帖成婚，然后时常让柳儿以“回家”为由离开，将柳儿带走奸淫。赵鸿运不知道的是，这个他找来的男人也是有自己的心思的。不仅仅是赵鸿运喜欢玩弄女人，这个男人也喜欢。在赵鸿运不知道的时候，这个男人也时常以丈夫的名义，带柳儿回家玩弄。赵鸿运在房事方面有特殊癖好，每每总是能将人折磨的苦不堪言，这个男人也不遑多让。霍之麟和温卿卿在李旦家看到的那个暗格中的，让人面红耳赤的这样的事情足足持续了大半年，柳儿的状态越来越差，最终，这件事被赵蕊儿发现了。看着柳儿满身不可言说的痕迹，赵蕊儿痛苦不堪。“我一直以为，只要我足够恭顺、体贴，小心一点，顺从一点，这一辈子总能过去的，我实在是没想到，赵鸿运他们……能如此畜生！他们就是禽兽啊！！！”“都是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