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沈烬墨从未同他提及过启令军,夏彻将血玉推回谢南星手中。
“小墨既给了你,那就当是你的。”
谢南星自然知道,启令军是他的。
“今日,我以杨槐手握之金银,以我手握的启令军,同殿下换沈烬墨的命与清白。”
“是我谢南星要同殿下换,而非沈烬墨因着身上所背负之使命,必须将其交到殿下手中。”
沈烬墨的命,是谢南星非要留的。
“我与阿萝既许了承诺,有生之年便绝不会违背承诺。”
温润的眼眸蓄满破除阴霾之后的包容:“君王重诺,这山河方能稳,这天下才能安,孤不是夏弘那等出尔反尔之人。”
瞧着眼前的夏彻,想着神都的夏域和夏欣,谢南星心里越来越安宁。
“殿下,跟着开国之君开疆扩土的启令军,不当为一人而战,他们当为山河与百姓而战。”
“交给殿下,是因为这些人只有为殿下所用,才是真正的启令军。”
“也只有跟着殿下,他们才能等到堂堂正正走在阳光下的那一日。”
“殿下手握启令军,自定西郡到神都,乃至这天下的贪官污吏,凡有悖民心之人,您都可使其无端身亡,换之以更合民心之人。”
“民心所向,朝臣一心,殿下所盼穗穗安宁,自当指日可待。”
先陈己愿以试夏彻,再替手握启令军陈词,又言山河重整来日。
今时今日的谢南星,同夏彻记忆中的人截然不同。
山河之棋局落于他眼中,他早已拥有了开局落子之实力。
他宽广了,豪迈了。
可他想爱的,还是只有一个沈烬墨。
夏彻将血玉收下,谢南星才开始将启令军如今之布局与职责,当着夏彻和韩洲的面尽数言明。
没有回避韩洲,是因为谢南星要将这一份安心给到韩洲。
他远在神都的阿姐与阿爹,有人护。
言毕,谢南星看着夏彻问:“我方才说的这些可需再写下来,以供殿下来日参考。”
夏彻露出了今日的第一抹笑:“你同小墨说的话,还需要重新写在纸上?”
下意识挑眉,谢南星满目骄傲:“沈烬墨过目不忘,我同他说过的话,他都记得。”
“他不需要,我亦不需要。”
谢南星侧首,继而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