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落心急如焚,车马日夜不息,几个人都在颠簸中晕头转向。
石庭屡番安慰她,见她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好,也怒了些:“吃饭,再不好好吃饭就敲断你的腿。”
水长宁眼风微过,瞥了下石庭。
石庭认识陆落十年了,看着她从那么小的娃娃,长成如今这幅妖魔鬼怪的银发模样,不嫌弃她。
他常拿陆落取笑,这姑娘一直都是他的“小落落”。
如今不过是几句闲话,他师父的眼神就递过来。
水长宁不会说狠话,甚至一个严厉的眼神都没有,可石庭心下明了:水长宁不喜石庭把陆落当孩子。
石庭尴尬咳了咳。
陆落仍在担忧。
等她到了京城时,已然是夏末,京师秋叶渐落,她到叔公家门口的那天早上,银杏树叶缀了满地的金黄。
陆落敲门,小太监吓住了。
后来,是一清出来见了陆落。
“姑娘,您。。。。。。。”一清震惊,看着陆落的银发,几乎要哭出来,“您怎么。。。。。。。”
陆落没有理会,直接问:“我叔公呢?”
“公公还在晕迷。”一清道。
闻乐喜已经晕迷了将近三个月。
这段日子,小皇帝来看过他三次,请便了名医,都束手无策。
好在闻乐喜虽然昏睡不醒,气色却没有退。
一清每日定时定量灌水和补药,维持着闻乐喜的性命。
陆落一进门,就瞧见他叔公的屋子里,布了个凝聚煞气的法阵。
法阵是两阵相扣,很繁复。
“颜浧!”陆落几乎咬牙,认出是颜浧所为,这是她师门的手法。
在闻乐喜府上布阵的,果然是颜浧。
颜浧为了请陆落,已经不惜残害陆落最亲的人。
陆落咬紧了唇。
她用了半个时辰,才将法阵一一去除。
到了第二天早上,她叔公才慢悠悠醒过来。
“落儿,你怎来了?”闻乐喜吃惊,同时也看到了陆落的银发。
当初陆落离京时,还只是发梢灰白,没现在这么严重。
闻乐喜同样吓到了。
陆落抱住他哭:“叔公!”
闻乐喜哄了她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