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诸游抽搐了一下嘴角,幽幽地道:“因为承枢不说,我也不会去问。。而你会去问子墨,只要是你问的,子墨很少会瞒着你。”
小时候就是这样,权子墨总喜欢跟唐棣在一起玩。因为唐棣在家里最不起眼,最受欺负。子墨跟唐棣玩在一起了之后,唐家人就开始关注起唐棣了。子墨从小就是一个心肠很软的人。他有意的想要帮唐棣。
而唐棣这人,阴险狡诈,冷漠凉薄。但惟独对权子墨,他是掏心窝子的付出真心。从来没见过,唐棣这般的待过谁,除了子墨。这不单单是因为小时候子墨总维护唐棣,更是因为,在唐棣夺权的路上,权子墨玩了命的帮他。
甚至在唐棣狠不下心痛下杀手的时候,也是子墨帮唐棣下的手。
为了唐棣,子墨手上沾了血,这份情谊,是旁人无法理解的。
唐棣有两位哥哥的命,是子墨取走的。
“呐唐棣,我待承枢,就像是你待子墨。处处维护你的人是子墨,而处处维护我的人,则是承枢。我是什么德行我自己清楚,若没有承枢,我没有今天。你也知道,连我那秘书长的位置,都是承枢帮我要来的。而且这么多年,我爸对我是个什么态度,我也不想再提。真的,没有承枢,我早就不是诸家人了。所以,我想知道承枢跟子墨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不?”
唐棣双手抱胸,似乎有所妥协动摇,“你要听什么解释?”
“子墨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诸游轻轻的问道,“他是不是真的……”动了想要将嫂子抢走的念头?
“显而易见。子墨已经出手了,我想这点应该就不需要我明说了。”事情都已经做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明摆着的事实。
“子墨他真的要跟承枢抢女人吗!”诸游有点激动了,“这怎么可以!嫂子已经怀了承枢的孩子,而且嫂子又那么爱承枢。子墨很心疼嫂子的,他不会做这种事,不会的……!”
唐棣冷笑,“若叶承枢将顾灵色视若珍宝,那子墨又何必再起那种念头?最想要顾灵色幸福的人,绝对是子墨。连你都知道顾灵色爱惨了叶承枢,子墨又怎会不知?如果可以,子墨绝对会笑着祝福他们两人。子墨一直在做的,不正是祝福他们二人吗?可偏偏叶承枢将顾灵色伤的体无完肤。你能理解当子墨看到顾灵色哭的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子墨的感受吗?”
那种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却给别的男人欺负伤害,而他却只能无力的安慰。这种感觉,唐棣虽未亲身经历,却也能窥探一二。
只要是个男人,看到那样的景象,都会气的发狂吧?
但偏偏子墨还不能发狂,他还得笑呵呵的安慰顾灵色,甚至是嬉皮笑脸的逗乐于她。那种心酸,只是想一想,唐棣也觉得够了。
“怕你还不知道吧,顾灵色去找子墨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糟糕极了。随时都有可能会崩坏的模样。你听白晶晶提起过她刚认识顾灵色时候,顾灵色的状态吗?”
诸游沉默的点点头。他听晶晶提起过。
那时候,子墨远在异国。顾灵色的从小的救赎,没了。正巧又赶上肖奈狠心抛弃她,并且将罪名全部推给她。虽然现在事情已经明了,肖奈并没有抛弃顾灵色,反而是在保护她。可那时候的顾灵色不知道,她先后两个救赎都弃她而去。
晶晶用了一个词语来形容那时候的顾灵色。
行尸走肉。
“我刚认识总监的时候,因为权董的回来,她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很多。可依旧让人看了感觉害怕。眼神空洞无神,脸色灰白,不是惨白,是灰白。就像是尸体的颜色一样。诸游,你没亲眼见过总监那时候的状态,所以你永远也想象不来,笑容那么灿烂的总监,竟然也有那般模样。心死如灰,没了生念。我刚认识总监的时候,她就是那样的状态。”
这是白晶晶的原话。
诸游承认,他想象不来一个人了无生念是怎样的状态。但只听白晶晶形容,他也觉得于心不忍。
“所以你明白了。”唐棣冷漠的说道,“连你都露出了心疼的表情,你觉得子墨又该作何感想?当时被叶承枢所伤至深的顾灵色,甚至比当年的状态更糟糕。你觉得子墨看到这样的顾灵色,他该怎么做?”
权子墨有多骄傲?这男人骄傲的连最爱跟个陌生男人领结婚证了,也能轻佻风流的说上一句戏谑的话。权子墨,就是这么的骄傲。
假若当初,权子墨但凡说一句表明心迹的话,现在的顾灵色,跟叶承枢能有什么关系?叶承枢连顾灵色的手都碰不上。而顾灵色,也不是叶家少夫人。而是权夫人了。
只是很可惜,权子墨就是这么骄傲。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先开口,不允许他先低头。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纵然自己与权子墨的关系摆在那里,唐棣也不打算同情那个混蛋。
谁让他当初固执要抱着那一无用处的骄傲,也不愿意挽回顾灵色。
顾灵色被叶承枢拐跑了,是权子墨自作自受。活该。
同时,权子墨也太自以为是了。他以为顾灵色的生命中,他最重要。他固执的以为最后的最后,顾灵色还是会选择牵起他的手。
权子墨把顾灵色当成了他手中的风筝。殊不知,风筝的线是会断的,风筝是会飞跑的。
骄傲自大的权子墨,已经失去过一次顾灵色。这一次,权子墨怕是不会再将顾灵色拱手相让。除非……叶承枢能带给顾灵色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