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王爷见谅,小女她定然是因为身体不好,情绪这才激动了些,往日她不是这样子。”即墨端厚着老脸说出违心之言。
这五年他进青莲苑的次数寥寥无几,更别提见即墨莲了,而前几日那次谈话让即墨莲不得不承认这个大女儿强硬的性子出乎他的预料,但却与他记忆中的郝莲一模一样,因此,即墨端对即墨莲有一种愧疚的纵容。
“相爷也不用替她掩饰,这样的女子有违妇德,本王定然要向父皇禀明。”赫连澜甩了甩袖子,准备大步离去。
此时是他禀明父皇的最好时机,赫连澜信心十足。
即墨月敛下的眉目中暗光一闪,她娇柔地劝道:“王爷,姐姐她今日心情不好,是月儿冒犯了姐姐,还请王爷再给姐姐一个机会。”
如此情真意切的诉说,让赫连澜的心顿时软了,对,只有即墨月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澜王妃这个称号,事不宜迟,深深看了一眼即墨月,赫连澜决绝地离开。
即墨端望着赫连澜的背影叹气,怎么姐妹的矛盾就偏偏被澜王瞧见了呢,等会儿皇上定然得招他去对峙,到时他又该如何回答,手心手背都是肉,偏向了谁他都是心疼。
“莲儿,你这又是何苦?”即墨端不蠢,即墨莲不可能不知道他跟赫连澜靠近,既然故意在赫连澜面前演这么一出,想来她是看不上澜王爷了。
即墨月怒了,自己一直敬爱的爹爹明明已经瞧见了跪在地上的她了,却不帮着被欺负的自己,而是满面慈爱的看着那个病痨鬼,即墨月这回是真的伤心了,她低泣道:“爹爹,难道您没看见被欺负的是我?”
今日以前她觉得爹爹是最喜欢自己的,可这残酷的一幕让即墨月认识到自己十几年来可笑的自以为是。
许是即墨月泣血般控诉触动了即墨端,他满目愧色地双手扶起即墨月,低声说道:“月儿,是爹的不是,你姐姐她受了很多苦,脾性难免强些,月儿是最懂事的,就让着些姐姐吧。”
即墨月低垂着头,心中已是一片死灰,原来娘亲说的对,只有即墨莲母女才是爹爹的心头好,那么,爹爹,既然你不顾父女之情,休怪女儿也对爹爹再无孺慕之情了。
即墨月再抬目,眼中一片晶莹:“爹爹,是女儿不好,一时忽略了姐姐的身体,月儿以后一定谨记。”
眼前父慈子孝的一幕让即墨莲勾唇,如冰很有眼色,她上前一步,问:“小姐是否要回去了?这里的风有些大。”
“恩,回吧。”
如冰上前扶住即墨莲,如风夹住搁在石桌上的琴,跟在两人身后,一行三人离开,与那父女俩错身而过。
即墨端满含感情地喊道:“莲儿?”
三人置若罔闻,携步离开。
如即墨端所料,赫连澜离开不过一个时辰,宫里来了人,宣布皇上的口谕。
“着即墨端,即墨莲,即墨月即刻进宫,不得延误。”小太监满面严肃地宣布。
即墨端应道:“微臣遵旨,还请公公能稍等片刻,小女这就过来。”
话落,相府管家很有眼色地送上一锭银子,那小太监满面笑容地回道:“那咱家就多等会儿,不过相爷还是尽快,这皇上脸色可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