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言彻接过茶杯,垂下凤眼看着杯中茶沫,刚才那温暖的触感,让他心驰神往。
乔玉妙收回手,别过了眼,本来茶杯那么小,两人手接触一下也属正常,但是想到那日在马车上的情景,乔玉妙也不知他是有心还是无意。 不自觉的别过眼,过了一会儿,她也没有听到对面之人有半点动静。
她忍不住好奇的扭过头看他,却撞见他的凤眸正望着自己,柔柔的,暖暖的,像春日的轻风。
浓眉微微沉着,没了往日的凌厉严肃,而是挂着暖阳般的温情。
乔玉妙心中也慢慢萌生一抹异样的情愫,暖暖的,温情的,却又也让人心弦颤动。
她敛了敛心神,别开了眼,不再去看他。
不去看他,又是许久听也不见他有任何动静,她便又扭头去看。
那凤目还凝着她呢。
再转头不看他。
乔玉妙在心里唉了一声,终是受不了这难熬的沉默和他的目光,只好没话找话起来:“国公爷,今日下朝的早。”
“恩,现在下朝都早,”齐言彻低头啜了一茶,“如今,天下太平,即无外患,也无内忧。北边的鞑子元气大伤,没有几十年是恢复不了的。大景朝也可以安享许久的太平了。现在,每日早朝也没有什么大事要商讨,不过就是一些例行的琐事,所以并不会持续太久。”
“呵呵,”乔玉妙说道,“说起来,这还主要是你的功劳。你刚回来那阵,满大街酒楼茶馆的说书人都在说你的故事。”
齐言彻剑眉轻轻抬了抬,笑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那些说书人的话不可全信来着。”
乔玉妙嘿嘿一笑:“我不过随口说了说自己的想法,没想竟然被你们听到了?”
齐言彻道:“其实那日,你说的丝毫不差,北方草原多,用骑兵最是合适。但是那里并不是只有草原一种地形,偶然也是有山林的。山林不是草原,山林中都是树木,马都跑不开,我若是在山林中用骑兵,如今也没有命坐在你面前了。”
乔玉妙道:“真的被我猜到了,用伏兵吗?”
齐言彻回忆了一下:“差不多算是吧。在山林不像草原,能够一目了然,山林地形相对比较复杂。在山地作战,最重要的就是利用地形,谁能利用好地形,谁就能获胜。在山地作战,以少胜多的战例,比比皆是。”齐言彻慢慢的解释起来。
“当时,到底是怎么样的?”乔玉妙听着觉得很有意思,手托起了香腮,好奇的问道。
“想知道详情?”齐言彻见乔玉妙这托腮的动作真是实在,半边的俏脸也被压扁了一些,可爱得紧,他的眼神愈加柔和。
“能跟我说说吗?”乔玉妙道。
“有何不可?”齐言彻唇角扬出了一个弧度,“你都同我说了那么故事。”
“洗耳恭听。”乔玉妙道。
齐言彻便开始跟乔玉妙讲起来战场上发生的故事。
乔玉妙是个自小就喜欢听故事的主儿。
齐言彻跟她讲得不仅是故事,更是真实发生的战役,是以一个一军统帅的角度,跟她讲战争的方方面面。
一个讲得认真,一个听得认真。
一个讲得精彩,一个听得入神。
一个眼神温柔,另一个完全沉浸在故事里……
齐言彻讲了一会儿,绿罗就到堂屋里找他们来了:“小姐,蔡神医的方子开好了。”
“嗳,来了。”
乔玉妙起身出了堂屋,去了乔玉珩的屋子,齐言彻也跟着一起去。
乔玉珩的屋子里,蔡鹤正在给舒清讲一些注意事项,乔玉妙便也在一旁听着。
“好了,平日里要注意的,也就这些了,”蔡鹤捋一捋黑色的美鬃说道,“按照这个新的方子吃药,以前的方子不要再吃了。”
“好的,多谢蔡神医了。”舒清说道。
“不必客气。”蔡鹤说道。
“蔡神医,舍弟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乔玉妙问道。
“哦,”蔡鹤说道,“另弟,这一阵恢复的不错,已经比之前好多了。”
“蔡神医,那我是不是可以去学堂上课去了?”乔玉珩欣喜的说道。
蔡鹤一滞,看到乔玉珩明亮澄澈的垂凤眼中带着欣喜和希望,他黏了黏胡须,眉目展开,和蔼的说道:“你叫玉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