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里又阴又冷又诡异地静谧,就算没有什么特别情况也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还没走出二十丈,情操已经从和大少爷齐头并进被强制变成大少爷抱到怀里了,“为了更安全,还是抱着你吧,我怎么越走越觉得很阴森呢?”
情操举着蜡烛各种不满道:“因为你害怕,所以抱着我想当盾牌?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全身别抖得像被电劈了似的,行不?”
大少爷嘴硬道:“我抱着你那不是为了我们两个都安全嘛?万一有突发情况我来不及抱起你再跑。这样你也不用走了,高度也高,专心看路多好,有危险也可以提前发现。”
情操也不再说话,注意力都集中在观察周围的环境。果然没有多久,他们就发现了端倪。
那些丝线并不是一直延伸下去的,延伸了一段距离突然断开,丝线失去了踪迹。
情操蹲下来,仔细看着地面,在昏暗摇曳的烛光下,勉强分辨出来石道上面残留的灰尘有东西拖拽过的痕迹。
情操一下子站起来正好磕在大少爷的下巴上,大少爷捂着下巴大叫:“你脑袋怎么这么硬啊!差点磕死我,我刚要说话害得我把舌头咬出血了。”
“正好啊!”情操眼睛转了转,“等一下,你看到什么异常的东西,记得把舌尖血喷出去啊!据说有驱邪的作用。”
大少爷还在揉下巴:“你不是说不信那些鬼呀神呀的,那些驱邪什么的不都是骗人的吗?你是说那些带走丝线的真的不是人?”
情操阴沉沉的点了点头,吓得大少爷脸都惨白了:“那,那是什么?这地道可是通着我的卧房,万一真的有什么,我回去就得把地道口封了,再贴几十层黄符纸在上面才放心!”
情操忍不住一下子笑出来。大少爷才恍然大悟:“你又骗我,是不是根本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情操又一本正经道:“当然有可能是不干净的东西啊!生活在地道里面成天都不洗澡,怎么可能会干净啊!”
大少爷疑惑道:“生活在地道里面?那些萤火虫把丝线带走能用来干嘛?”
情操对着大少爷一脸鄙视:“你的思路能不能开阔一点,难道只能是萤火虫吗?”
大少爷吃惊了:“难道真的有人生活在这个地道里?”
情操摇了摇头,指着地上对大少爷道:“呐,你来看看这个。”
大少爷还是一脸不明所以:“就是拖拽的痕迹啊!嫌累,还不爱惜东西,这些线买来老贵了,我都舍不得在地上拖着走,他们居然分了几份还嫌累,懒得不要不要的,在地上拖着走,我分析的八九不离十吧!”
情操对他翻了一个大白眼:“不是八九不离十,是连一二都不沾边。那些丝线被分做了几份,如果是人,就算力气再小也拿得起,拖着走在粗糙的地面会有摩擦并不省力,怎么可能拿着嫌累?除非拿走这些丝线的不是人,它们的力气连这样少量的丝线也拿不动,只能在地上拖着走,之前延伸的丝线是因为我们已经分出了线头,但是一团线的长度只有那么多延伸到这里一团已经用完。它们并不是故意留下那些线。我们跟着痕迹去看看它们把丝线拖到哪里去了。”
大少爷惊疑地嘀咕:“真的不是人吗?那么可能是什么?是不是真的需要用到舌尖血啊!”
情操憋笑道:“其实最有可能是老鼠,既然萤火虫能够飞进来,那么一定有通道和外界相通,爬进来老鼠很正常啊!”
大少爷击了一下掌心,不停地点头,“对啊,是老鼠啊!这地方最可能出现的就是老鼠了,虽然看到人可能老远就跑了,我从没有见到过,但是这个环境很适合老鼠生存啊!这样我就放心了。”
情操却又蹙眉道:“但是你有没有想到老鼠为什么会拖走丝线呢?不是食物,也并不是非常适合用来做窝,却被分成几份拖向不同的地方,你不觉得多少会有些奇怪吗?”
大少爷一听是老鼠马上恢复了气势,“你并不是老鼠,你怎么会知道老鼠的想法呢?你不认为适合做窝,那是因为你有我给你准备的更好的又软又暖和的被窝,它们在这里找不到做窝的东西,当然能找到的所有东西都会被用来做窝啊。”
情操点头:“好吧,不管怎么说,先去看看吧!动物很多具有灵性,会本能地靠近强大的能量场,说不定跟着它们可以找到红彤的源头。”
两个人猫着腰将蜡烛靠近地面仔细地分辨那些痕迹,跟着一路向通道的深处走去。
在路上偶尔能够见到散落下来的线团,他们将线团捡起仔细检查,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但是线团没有异样,不代表事情没有异样,他们渐渐越走越深,在那些通道纵横交错之下居然发现很多时候都是在兜圈子,老鼠走迷宫的技能那是天生的,如果是长时间生活在这里的老鼠怎么会原地兜圈子呢?很多路只要走过一遍就会记得,多走几遍就会很自然地选出一条捷径,也就是说这些拖走丝线的老鼠是新来的啰?新来的老鼠怎么会跑那么远的路,只为寻找一些做窝的材料呢?
情操一脑门子问号地看着大少爷,大少爷不明所以地和她面面相觑着,居然没意识到这条路他们已经走了好几遍了,不知道她突然停下是什么缘由,还以为有了什么重大滴发现,等着情操分享观察到的结果。
情操看着大少爷说道:“如果它一直在原地兜圈子,我们只要走慢一点,或者走快一点都有可能有机会和它相遇,或者我们分头走,如果它不是听到我们的声音从岔路逃走的话,一定能堵住它,看看它到底是个什么?又是干嘛在这里围着一片地方兜圈子?”
大少爷这才留意到这条路看上去有些眼熟,走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