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特么让你动面粉的?刚来你就想‘人前显圣’,和面用不着你,滚到一边儿先偷偷学着去。看见那些蒸笼没,去洗干净了一会儿好用!”
“哎,你这年轻人怎么说话呢?”说话的是丁远亭,看起来相当不满,不过他初来乍到,没有直接动怒。
“什么叫‘怎么说话’,我这是教你做事儿,知道我到食堂多久才能和面吗?整整一年。
这二合面每天都有定量,你和稀了没处加面去,你和硬了,工人吃着骂娘,影响咱们食堂的声誉。
你一个初来乍到的就乖乖干点儿杂活,啥时候瞅明白了,再跟我申请,我看心情让你伸手试试。”刘明敢大声斥责道。
一旁有人相劝,“刘明敢,你又犯毛病了,明明是好心,你这好话就不能好好说?”
又一人劝丁远亭,“丁师傅,刘明敢话糙理不糙,新人的确不能干和面的活,您别和他一般见识了!”
“我可不是新人”,丁远亭大声说道,“我玩儿面粉的时候这小子还在娘肚子里玩儿脐带呢,什么时候和面做个窝窝头还成了本事了,说话不三不四的给谁听呢?”
“就给你听呢!”刘明敢性格暴躁,粘火就着,“你以为给上千人做窝窝头和在你家给几个人做窝窝头一样啊?你什么都不懂,就别硬装能耐梗,免得丢人让人笑掉大牙,知道不?”
丁远亭一听也来了脾气,不顾厨房里众人相劝,对刘明敢怒声道:“装不装能耐梗,试一试便知,小子,你要是真有两下子,你敢和我比试比试吗?”
“那有啥不敢的?你画出道来吧,是单挑还是群斗?地点在哪?什么时间?怕你不算好汉!”刘明敢叫道。
只听南易出言劝阻,“刘明敢,你怎么又要打架?吵两句得了,抓紧干你的活去!”
“师父,这回可不怨我,是这老东西自己提出要比试的!”他还委屈上了。
丁远亭掷地有声,“我的确想和你比一比,不过在这厨房里自然不是比功夫,咱比的是做饭的本事。”
“怎么比?”
“你不说这食堂又一千多人吃饭吗,咱俩每人负责一半儿的窝窝头,谁的卖的好,卖的快,评价高,算谁赢,怎么样?”
“要是赢了怎么着?”
“你要是赢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我要是赢了,以后这白案上的事儿得听我的,怎么样?敢不敢比?”
“比就比,就按你说的办,谁怕谁就是孙子!”
门口听音儿的刁大河看差不多了,推门而入。
之所以不早点儿进来,那是人情世故使然。俩人一个是食堂旧人,一个是自己未来叔丈人,帮谁都得罪另一个,比如旁边听声,事情差不多了再来个一锤定音。
他这一进来,杨小东立即凑了过来,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说完之后道:“师父,您要不要劝劝?”
这有什么可劝的”,刁大河笑着说道,“食堂就是凭着本事吃饭的地方,像这样的比试,我认为不但不应该禁止,反而应当鼓励。
这样吧,为了鼓励刘明敢和丁远亭两位同志和平竞争,我再加个注,咱们食堂升为股级单位之后,要设两个组,一个红案组,一个白案组。
红案组的组长我提议的是南易同志,南易同志师从御厨后人,做饭的本事有目共睹,相信大家没有异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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