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希望自己在贵客面前暴露一些不好的一面的。
陈澈也是一样的。
虽然已经让王鸿文他们见识过了,可是现在他们再嚎起来,确实是在给他上眼药了。
陈澈嘴角都直抽了起来,很想要冲出去封住这些老娘们儿的嘴。
可这时候,王鸿文却问了起来:“外面哭嚎的妇人是怎么回事?我刚刚听了一会儿,似乎是你欺负她们?”
陈澈赶紧摆手:“哪儿能啊王院长,我也是读圣贤书的读书人,怎么可能干出鱼肉乡邻的事情呢?”
“那这是?”王鸿文还是挺在意的,眉头微微皱起。
“是这样,咱们这一带最近闹虎灾,一头恶虎四处伤人……”陈澈原原本本的将事情的经过讲给了王鸿文听。
这种事情不用添油加醋,只要有正常明辨是非能力的人都知道谁对谁错。
果然,王鸿文听完之后,重重的一哼。
“市井泼皮的伎俩罢了,当真恶心,只是,你为何不把他们撵走呢?”
陈澈苦笑:“院长,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再者说,她们也是一群可怜人,我知道她们是受人之托前来哭闹,是想给我难堪,但这恐怕也是她们家里的顶梁柱最后能为她们赚点钱的时候了,且听她们骂一阵吧。”
真实原因自然是不好动手,动手就落人把柄,所以才不动她们的。
但是话术自然不能这样说,得把自己往道德高点站站。
王鸿文听罢,却是一摆袖子:“妇人之仁,君子立于九天之间,怎可被妇人指面辱骂,唾面自干,成何体统!”
夫子怒了,只见他走到门前,指着外面的妇人怒喝起来:“尔等家人为虎所伤,关陈家村人何事?尔等休要听人谗言在此污人名声,速速离去!”
妇人们自然是置之不理的。
甚至还有出言嘲讽他的。
陈澈叹了口气,正想上去劝说王鸿文,别跟这些女人计较的时候。
突然,王鸿文话锋一转:“好好好,尔等不听是吧?后果自负!”
“从中,取我拜贴来,待我修书一封拿去镇上治安官处,请来衙役镇压这群刁民,治安官若是与他们勾结不愿出面,那便径直持我拜贴去往县城请来二百府兵,直接镇压刁民与酷吏,还这石牛镇一片郎朗青天!”
何从中上前抱拳:“是,先生请稍作,学生这便去办,定叫这群刁民一个都跑不了!”
说完,何从中拿上拜帖,伙同两名轿夫便要出去。
那些妇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脸色苍白,抬着她们被恶虎所伤之家人,匆匆逃离。
不消几个呼吸时间,陈家村前便已经干干净净,就连在暗处使坏的大黄牙也灰溜溜的跑了。
“该死的,这个老头到底是什么来着?居然敢去请县太爷的府兵?那意思是县太爷必需给他面子?真他妈活见鬼了……”大黄牙匆匆赶往镇上去找那盐商掌柜杜仲轩。
而王鸿文自然也不是说假话的,让何从中带着贴子去镇上找了治安官周彪。
周彪一开始并不在意,但是一看帖子,荣东县佳鸿书院院长,王鸿文。
周彪吓得差点没跳起来。
虽然他是石牛镇的人,离了县城一百多公里,但是城里的那些大人物,他也是知道一二的。
除了县太爷这种众所周知的人物之外,还有刘家,庞家这种地主。
不过最受人敬仰,名声最好,连县太爷,甚至是知府老爷也必需以礼相待的人,必然是佳鸿书院的大孺王鸿文。
这位可是做过京官,见过皇帝,门生古旧遍布朝野上下的真正大佬。
接到这样大佬的帖子,简直比中头奖还要稀奇。
周彪吓得马上出来迎接何从中,然后被何从中使唤得跟狗似的,马上带着镇上的衙役赶往陈家村,当然等他赶到的时候,那些妇人们早就已经消不见了。
可周彪还是得恭敬的上去跟王鸿文请安。
“这治安官你若能干就好好干,你若是干不了,那就让给有才能的人来当,别给我玩儿打虎不行打人在行那一套,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