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她想推开他,被他一把捞起来抱在怀里。
她的鬓发都揉乱了,萧韵将歪斜的鬓发解了下来,以手作梳,把满头青丝编成一根黑油油的麻花辫子,灵巧地把长长的丝带编了进去,显得十分娇媚动人。
“好看吗?”萧韵把麻花辫子绕到她胸前,让她欣赏辫尾系的蝴蝶花。
“嗯。”她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他这么在行这种梳头的小事,莫非从前他也是这么“服侍”齐霏?
纸箱里那些信件与画卷,像一道突然飘来的乌云,盖住了明媚的春光,冲淡了车内的温馨。
“你怎么了,还生我气?”萧韵敏感地发现了她情绪的变化,但他又哪里知道她在纠结些什么。
他从身后搂住她,贴着她的脸颊道:“宝贝,都是我的错,不该把你关起来。我那不是着急嘛,谁让你说要离开我的,其实我把你锁在里面之后就一直守在门口,生怕你再做恶梦……”
“一直?撒谎,我饿醒的时候跑到门口看了,一个人也没有!”
“中途出去了一下。有人来回禀,我怕吵醒你,就走下楼,让他们在楼下说的。谁知他们刚走,我一抬头就看见你在爬窗户,整个身子都已在半空中了,我又不敢叫你,怕吓你吓到了跌下来。你不知道我看着你一步步的爬下来,心都快跳出毛病了。”
“……你以为我自己就不害怕?还不都是你害的。”虽有满腹酸苦,在他面前却不能明白说出来,只有继续跟他算囚禁的账。
萧韵将她转过来,吻住了她翘得高高的小嘴。
“以后,别再说离开我的话了,好不好?”一吻终了,他捧着她的脸说,“你答应过,会和我永远在一起。要是真的离开,我会发疯的。”
她看着他。那双墨玉般的黑眸,平日里犹如九渊潭一般幽深迷蒙,此刻却清澈得好像珍珠谷里的小溪,她的脸庞清晰地映在其中。
她忽然不敢看那双深情的眸子。
他眼中的她,到底是谁?他知道不知道,眼前的女子,从头到脚,就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他口口声声地让她不去想过去,那么他自己会想吗?如果不去想的话,那他又为什么还保留着那个纸箱……
“好。”她听见自己这样说。
万万千千的情绪和委屈,却一个字都不能讲。眼底有微微的热气涌上来,她闭了眼睛,将自己的唇贴住他的。
她虽然顺从伏贴,可很多时候都理智而冷静,甚少主动亲热,萧韵觉得惊喜异常,热烈地吻着她。雨璇搂住了他的脖子,火热回应着,加深了缠绵。
……
深夜,静雅阁。
雨璇觉得,她的夫君今天就像被下了药一般,狂野激烈,缠绵不休。
她觉得自己被那汹涌的浪潮击打得粉碎,却再次被萧韵一片片拼凑完整,鲜活地重生。
她昏昏沉沉的,嗓子都已喊哑,却也快乐到了极点。萧韵什么都做到极致,床第之间尤为如此。他带给她种种不曾体验的乐趣,令她无可奈何地沉沦。
一向不甘被操控的心,忽然就觉醒了过来。她双手用力撑起身子,翻身坐到他上面,贴着他的鼻子近距离地看他。
萧韵痴迷地看着上方的小女人。昏黄烛光下,洁白的肌肤更显得恍若凝脂,让他想要吻遍她每一寸娇躯。红艳的唇已被他吻肿,看上去却更加鲜嫩可口,让他还想再次吞噬。星眸璀璨,眼底的浓郁春情尚未褪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波微微流动,仿佛要滴下水来,让他的魂灵整个都要被勾进去。
他觉得她就像上好的甘醴,他已沉醉,上瘾,却乐在其中。
“萧韵,你爱现在的我吗?”她直视着他的双眼,鼓起勇气问。
他暗暗叹息了一声。
要让他怎么告诉她,他爱的是她。
他自己几乎都要忘记了那些春风得意、年少轻狂的岁月。有她在侧,他更不想去回忆那些惨痛苦楚之后的寻寻觅觅。曾经的惊喜,后来的伤痛,现在的熨帖。他觉得终于找到了心心相通的人,可是,他不敢对她坦白。
她是人是鬼,是妖是仙?他并不在乎。
他只知道,她的自尊心这样强,得知被识破,一定会远远地离开。何况,还有萧律的告诫在那里放着。
就让她继续以齐霏的身份存在吧。
等他排除了一切艰难,他会……
他双手搂住她的腰,一个用力,与她更紧密地结合。
“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