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了临时帐篷,遮了风也挡得了雪。
谢引重新找了件大衣出来披上,交代了傅明月两句便匆匆出去了。帐篷里空荡荡的,傅明月眼下很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双腿并和,脑袋搁在膝盖上,不一会儿就合上了眼。
天色渐渐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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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月在床上翻过来又翻过去,还是不爽,徐徐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摆设简洁的房子,不,简洁都谈不上,应该说是简陋。格局不大,一张床,一张书桌上面一盏灯,一个沙发及一个矮茶几,门口处放了些许厨房用具,其余衣物,皆是男人的物品。
这、这是哪?
傅明月明明记得自己在帐篷里,然后,然后,她猛地摇摇头,想不起来了,懊恼的拍了拍脑袋。
少顷,傅明月低头一看,她身上盖着两床军绿色的被子。
这样的环境,她并不算陌生,仔细想了想应该是军营。小时候她想爸爸了,便央着向明|慧跟她一起去找爸爸,不去便不依。
倏地,有开锁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谢引进来了,看了她一眼,打着招呼,“起来了,这里比不得外面,只有馒头和稀饭,饿了就起来将就吃点,过两天雪停了我再送你去云城。”
傅明月放心了,笑着“嗯”了一声。
她饿了,如今吃着馒头和稀饭也觉得香,不一会儿就喝了一碗。谢引见状,又给她打了一碗过去,视线在她身上巡视一圈,低声询问道:“你来云城干什么?”
傅明月咬了口馒头,努了努嘴巴,自然而然地回:“来录制节目啊!”
谢引:“平时没看新闻?”
“嗯?”她不解,抬眸看他。
见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谢引眸色沉了沉,音色倏地冷了下来,“云城有个俗称叫山城,因地势和气温的不讨巧,本地人到了这个天基本无大事都不会出门,这两年来云城大大小小几次积雪没听过吗?三年前那次雪崩听说了没?出门前都不知查查攻略吗?有没有点常识?工作重要还是人重要?”
他听似轻声细语,一字一句,却越听越觉得像是在说教,训人。
傅明月喝稀饭咬馒头的动作慢慢慢下来,有点不知所措,睁着一双大眼睛,无辜得很,摇了摇头回:“我之前在国外。”言下之意她不知道啊。
闻言,谢引脸色更难看了。
自从傅明月这次出现在他眼前,半点都没有深陷困境的自觉,也没有吃一堑长一智的反思,反而还一脸轻松。他心底就有一股郁气,怎么驱都驱不散。
隔了半晌,他又抬头说:“赶紧吃,吃完了给家里回个电话报平安。”
傅明月点点头。
十多分钟过去,傅明月站起来去找手机,摁亮了后,准备给家里打了电话,硬是拨不出去,试了几次后她才发现没信号,一下就急了,去寻谢引,“谢引,谢引,我手机没信号怎么办?我爸妈,爷爷都知道我来云城了,打不通我电话肯定很担心。”
谢引:“这里没信号,跟我过来。”
踏出房门,雪还没停,比昨天小了,没刮风还好。傅明月才发现这里一排砖房,大概都是一样的格局,边上有好几棵参天大树,地下的杂草顽固,洁白的雪垫在一株叶子上,摇摇欲坠,片刻“啪”的下落地,全散了,终是逃脱不了被融化的命运。
走了两分钟。
到了一片很大很大的空地,视野开阔,地面是水泥,四周被整理的干干净净。
谢引停下,看向她说:“你试试,这里有信号。”
傅明月还新奇的打量着四周,闻言,连忙收回目光,再次摁亮手机,眉眼欣喜,果然有了信号,连忙给家里报了平安。
陈姨接的电话,连着重复了几遍没事就好,又忧心的说向明|慧和傅老爷子担心她,这两天都心神不宁,饭都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