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初冬,天气才刚刚冷,雪都还没有落下来,哪里来的红梅?
他说出口的话,便不肯放弃,自己纵马跑遍了大半个西凉,却也不曾见到一株盛放的红梅。
最后,还是有位高人指点,告诉他北方寒冷,特别是慕寒山,山顶上的红梅肯定早就已经开了。
他听了满心欢喜,跑死两匹马,终于跑到慕寒山,又爬了整整一天,手都冻僵了,终于将早开的红梅折下来,小心护在怀里,一路上生怕红梅败落,又跑了一天一夜,终于在她醒来的时候,给她送进宫里。
从那以后,他身后便跟了一个整天哥哥,哥哥的跟屁虫。
他嘴上嫌烦,心里却乐呵呵得,每次同军营里的兄弟喝酒,说得最多的就是家里那个总是跟着她屁颠屁颠的小妹。
军营里无人不知,无人不知,所以当陈婉月第一次进军营的时候,众人没有丝毫的惊讶,仿若早就认识了似的,连她的喜好都摸得清清楚楚。
这话一出,瞬间撩动了她心底最深处的一根弦,想起来每年初冬时节的红梅,她眼底一热,鼻头发酸,险些落下眼泪。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异样,陈景瑜面色更加小心翼翼,连忙弓着腰低声问,“若是你还想听,咱们便将说书先生请回府里,你想听什么便听什么。”
陈婉月摇摇头,眼泪瞬间憋不住,一边哭一边笑,抓着陈景瑜的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哥哥,咱们回府吧。”
“好。”陈景瑜连忙在后面虚扶着她。
两人一前一后,陈景瑜不像是西凉的太子,倒更像是陈婉月身边的贴身侍卫。
“哥哥,谢谢你,”陈婉月终于止住眼泪,将鼻涕都蹭到了陈景瑜的肩头,本来月牙白的衣裳,眼下被水洇湿了一大片。
“说什么谢不谢的,你是我妹妹,照顾你是理所应当的,不过是个衣裳罢了,洗干净了照样穿,再说了,妹妹的鼻涕怎么可能是脏的,”陈景瑜说起来这话,宛若刀子一般,割在他的心头。
他要永远提醒自己,陈婉月是自己的妹妹。
陈婉月仿佛是喝醉了一般,依偎在他怀里,还将脑袋往他的胸口蹭了蹭,“对,我是哥哥的妹妹。”
萧庭晏同唐筠凝先回到府中,萧庭晏直接将唐筠凝推到床上,随后,滚烫的身子便贴过来,密密麻麻的吻铺天盖地地压下来,吻得她晕头转向,喘不过气。
“王爷,”她趁着他换气的功夫,娇呼一声,感觉身上一凉,低头一看,自己已经只剩下身上的肚兜了。
那肚兜上面还是她亲手绣出来的鸳鸯戏水,为的就是日后自己的夫君能够看到。
见他盯着自己的肚兜,还用粗粝的手指仔细勾勒上面的线条,她忍不住耳根子发烫。
“王爷,别看了。”她低声求饶。
“这会子知道害羞了,方才不是还听得津津有味?”萧庭晏拉开她护着的手,嘴角勾着笑,“婳儿,别藏着,让我记住你的样子。”
“王爷……”她忍不住扭动着身子,眼下虽然已经脱掉了衣裳,可仍然燥热得很。
“方才说书先生没说完的,莫非就是这个?”
他一愣,随后笑起来,耐心将她肚兜后面细细的链子解开,趴在她耳边暧昧道,“说书先生没说完的,可不止这个。”
“我知道了的话,是不是也可以去抢说书先生的饭碗了?”
她心里害怕,故意说些无关的话,让自己分散注意力。
“婳儿,你别紧张,我们两个已经做过无数次这种事了,只不过你忘了罢了,每次你都是很喜欢的。”
他顿了一下,开口道,“不过,若是你想做说书先生,你只能说给我听,让我知道你何时能欢愉,知道你喜欢我怎么做……”
他后面的话听得人脸红心跳,唐筠凝晕乎乎的,只觉得忽而在山巅,忽而从云端坠落,不知道天地鸿蒙,这世间万物轮转了。
另一边,皇帝特意批准给西凉两兄妹的府邸里,陈婉月居住的风华园里灯火通明,两根火红的蜡烛燃烧正旺,发出荜拨的响声。
大红的帐子放下来,陈婉月拉着陈景瑜的手,不肯放他走。
“哥哥方才明明说过让我为你疗伤的,可是不作数了么?”她眼巴巴地望着他。
他叹了一口气,扶额看着如同洞房一般的房间,不知道陈婉月到底是从哪里弄过来的这些同说书先生口中的那些一般无二的东西,只觉得相当头疼。
府中可还有不少父王和母妃的眼线,只怕是传回去了,他会被二老打死。
“月儿,今日已经晚了,不如明日白天哥哥再让你疗伤罢。”
他脸红心跳,这种情况下,若是真的发生了点什么,当真是他控制不住的。
“哥哥骗人。”陈婉月嘟着嘴,这种小女儿家的作态是她平日里最为厌弃的,可如今她做起来,却炉火纯青。
“明明说书先生说得就是这里,”她不肯放过他,直接扑过去,抓住他的领口就往下褪。
陈景瑜眼神恐慌,心里兵荒马乱,忙抓住自己的衣领,“月儿,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