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官印,程慈仔细察看。确定东西不假,他便将印还给了蔺浑。
“没想到徐锐不是侥幸捡了个官,竟还真搭上郡爷这条船,被大力培养……就是寻常心腹,也不至于连走马上任都派亲卫旗官站台吧!”
“那句解决麻烦后的可有异议……这位旗官,是在提点我?”
一时心中喃喃自语,程慈越想越心惊。毕竟事涉上官,他又污点颇多,难免不由多想……
徐锐既倍受关注,已成张诚绝对的心腹,又何必放到清昌来?
在郡城,不是更有机会擢升?
难不成,自己敛财过度已被郡爷注意到,此人就是专门派来监督自己的?想起青年从始至终都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程慈就有些汗流浃背。
“咳咳。”
“咳咳咳!”
见自家大人就这样陷入沉思,两名师爷连连咳嗽,可算唤醒了程慈。
“哈,昨夜受了点寒,没睡好精神不佳,让两位见笑了!”
拱手赔罪,程慈顿时热情到无可复加的地步。
见众人都还站着,他连忙让仆从看座,便是坐在徐锐旁边,拉着徐锐的手极力攀附着交情。
“哎呀!徐郎君,真不瞒你说,本县一见到你就倍感亲切啊!”
“徐家庄的大名,本县素有耳闻。都说该庄人杰物灵,我起先还不信,但今日见到小郎君,本县就全信了!徐家庄为我清昌县培养出你这样的俊杰,实在有功,而有功就该赏!”
“我看,就免除徐家庄一年赋税,作为奖赏吧!”
说着,程慈紧紧盯着徐锐。
见青年露出笑容,他这才大松一口气。好啊!只要肯收好处,一切就都还有回转的余地!
而程慈不知,其实此刻,徐锐才是大松了一口气……
——————
傍晚,凉风习习。
在县衙闲谈了小半个时辰,徐锐便将所有琐事全部解决。
程县令有意拉拢他,对领取军械和预支军饷都是一口答应。
在县城,县令拥有绝对权威。
一句话下来,徐锐当天下午便在县武库领到一百件还算新的军袍、一百把无有缺口的旧刀,以及十来面还算厚实的盾牌。
其实武库里东西倒也不只这点,而被上边官吏打过招呼,库官也是让徐锐随便拿。
只是好东西早被县尉捡走,就这些刀盾,都已是精挑细选过。
其余武具,要么就是弓身和弓弦俱断的废弓,要么就是锈迹斑斑,一磕就断的废刀,实在没什么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