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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线索直指京都（第1页）

晏昭没有立刻回山上，也没有回扶桑县，她顺着尘封已久的记忆来到了一处荒宅。方才，就在她准备离开时，瞧见冥娘的嘴动了动，冥娘本不会说话，为了诓骗沈怀卿胡书尧，恳求晏昭教了她几句。未发出声音，但晏昭看清楚，冥娘口型在重复着：“湖……湖……”湖！是冥娘又想起来的线索。这扶桑县城周围，流淌的河不少，但湖只有一个！此湖并非天然形成，据扶桑县志记载，是前面不知道哪个朝代，一大人物开山劈石修建而成，他还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改河道穿湖而过。要问此人是谁此湖有何作用，县志上也没个记载。有人猜测此人是在做好事，改河道是为了治水防涝灾。可扶桑县自古，也没有遭遇涝灾的记载。时间久远，此事究竟真相为何，也无从得知。现在，湖面上常有划着小舟捕鱼之人，岸边也住着几户人家，而眼前这荒宅晏昭就曾在此住过。年幼时，晏昭曾听那詹婆子说起过。“这荒宅是主子早些时候，低价从别人手里买回来的，在此之前这里面住的也是大户人家达官显贵，你现在能住在这里头，那都是主子心善是你难得的福气！”“听说，这里从前也是有座宅子的，比现在的不知道大多少，青松拂檐玉兰绕砌好不富贵，后来不知怎的毁了，前头的主人才在这原本的宅基上，建了现在的宅子……”至于原来这里究竟住着谁，又有什么来头，詹婆子没说郭鹏也显然不清楚。晏昭仔细在这荒宅中查看，竟还发现了些她小时候留下的痕迹。那时她每次只要被詹婆子打，就会在墙上划一道痕迹，这整面墙都是划痕……不知不觉，晏昭来到詹婆子的屋子，本想粗略扫一眼就走，却忽然被一处凹进去的烛台吸引而去。“奇怪。”“其他地方都有灰尘，为何此处没有？”难道另有玄机？晏昭尝试着缓缓转动烛台。墙壁打开，眼前竟是一条石阶，向下蜿蜒而去。石阶周遭漆黑一片深不见底，晏昭顺着石阶而下，竟发现此处砖石所些不同。“似乎，不是本朝用料规格。”山上破观经常这里漏风那里破洞，常需要修缮，时间久了晏昭自然懂这些。“这地方，是做何用处？”郭大顺和其背后之人原本的计划，是将冥娘带来此处献出去，献给谁？此处也没有囚禁过人或者妖的痕迹。但，周围很潮湿，晏昭这才想起旁边有个湖，这一路顺着石梯下来蜿蜒曲折的，她现在地下何处？等等！忽然想起什么，一阵寒意升起笼罩在晏昭身侧。随后，晏昭匆忙离开了荒宅！几日后，晏昭回到了山上，不再去打听山下的事情，整日开始捧着本书似模似样看着。自己的徒弟，自己还能不了解？这次从山下回来后晏昭就有些不正常，像是变了个人，身为师父的寒归忍不住好奇询问：“你这是在做什么？”晏昭眼睛却像是焊在那书上般，头也不抬回道：“这次下山，我才知道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那张记载着冥娘习性的纸，沈怀卿以为是她故意设计的，其实沈怀卿猜错了。那是晏昭没记住，随手撕下放在袖中，准备现学现卖的！还好沈怀卿没猜到。。。。。。“我得多记些东西在脑子里，等下次再遇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和沈怀卿不过是萍水相逢的过客，以后也应该不会再遇见，顺嘴改口道：“等下次再遇见什么人，就不用现学现卖。”她肯定是学不成沈怀卿那样，毕竟沈怀卿过目不忘，比胡书尧好就行了。“你这次下山，都遇见了什么人？”寒归如何能看不出来，从前晏昭都不在乎山下的人和事，这次似乎不一样了。“州府的吴大人，扶桑县的胡书尧，还有京都来的沈怀卿。。。。。。”“可有想要深交之人？”“没有！”见晏昭回答得这般果断，寒归也就不再过问。山中人不知岁月长。晏昭再次下山已是两年后。屋顶的瓦被风刮走，晏昭下山置办，抽空还去瞧了瞧冥娘。冥娘还是那样，周遭有晏昭的符阵在，无人能闯入也无人能察觉到冥娘的踪迹。胡书尧倒也真信守承诺，派县衙靠得住的捕快，常给冥娘送些东西来，每次就放在那符阵外冥娘自会取走。见状，晏昭悄悄来又悄悄离去。回到山上，晏昭远远就瞧见观门口竟有个人，只觉得稀奇不由多看上两眼。他穿着一身华服，儒雅斯文，面容却格外憔悴，瞧他那模样显然是已经在门前等了好几日。擦身而过间，晏昭好心提醒着他：“我们这不接待外人，你请回吧！”随即也没去瞧他是何神情，自顾自将大门关上。见晏昭回来，寒归询问着：“那伙计前些日子就已经将东西送来，你却迟迟未归，可是这次下山，有什么收获？”“有。”晏昭眉头紧蹙：“山下有些妖忽然不见了踪影，似乎是被什么人抓走了！”山下有几只妖，从不伤人也不闹事，他们平日混在人群之中做些小生意。晏昭下山，会光顾他们的生意，一来二去他们也就彼此熟络。可这次下山，晏昭发现，这些妖竟失踪了！晏昭便在山下多耽搁了一段时间，抓到了只厉害的妖询问情况才得知，有个人将这些妖给抓走了！“人抓妖？”寒归倒也并不意外：“这种事，从前也多有发生。”“以前也有？那他们将妖抓去做什么？”“无外乎就是那么点欲望，要么是想借妖的能力达成什么目的，要么就是得知妖的寿命比人长些，抓妖去，妄图借助妖实现长生。”“可笑，妖也有寿命终结那日！这世上哪来长生！”若是后者，可怜了那些妖的，若是前者，恐怕此人还会借助妖的能力闹出些麻烦来。寒归手中拿着晏昭带回来的叫花鸡，边撕着鸡腿边追问道：“你可有打听到，是何人？”“我查到，此人来自京都！”这些妖，平日伪装后在街头做些小生意，见过他们的人不少，因此也好打听。他们此前，都与一人有过接触。可问及此人模样，都只说此人平平无奇。不过，有人认得，此人租的马车是京都一个车马行的，马夫也是京都口音，所以此人定是从京都来的无疑。大半个鸡下肚，寒归又问：“那你如今，是何打算？”在回来的路上，晏昭就已经想好：“这次，恐怕是要去京都走一遭了！”无论对方是因何抓走这些妖，她都得去一趟，能救下这些妖最好！寒归对此并不意外，她的徒弟向来有自己的主意，孩子大了也该随她去：“你回来时，可有看见观门前的人？”“看见了。”那么大一个人，晏昭想看不见也难，不过晏昭好奇：“他来做什么？难道是想请师父办事？”此人究竟是何身份，难道是师父故人之后？不必晏昭继续猜测，寒归悠悠开口：“他来请为师，劝他妹妹归家！”晏昭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她瞬间便猜到了男子的身份，京都晏家的人！“那是你同胞的兄长，他是来带你回晏家的，你不在我便让他在门外等。”寒归见晏昭神情不悦，心中也有些数：“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为师不能替你做主，由你自己考虑，无论怎样这里都永远是你的家，为师也永远都是你的师父。”晏昭当然坚信，将她养大的师父，不会丢下她，可听不善言辞的师父说起这话，心中只觉得更暖。晏昭不解，郭府遭灭门都已经两年，这两年间晏家都未曾派人来过，证明沈怀卿定是遵守着他们的约定，没将此事告诉晏家。为何两年后，晏家反而找上门来？“他们怎知我在此处？难道是谁出卖了我？”“那为师就不清楚了，你想知道，直接去问问他不就行了？”晏昭起身，风急火燎的打开门，正巧撞上男子打量的目光。男子眼中满是喜悦之情，神情激动。“小妹！”“我是你兄长晏祁，我来接你回家了！”